“这技艺,怎么听着像谢家的呢?”
罗氏道:“老奴觉着不是听着像,应当就是。”
“小姐,您说这集霞庄,是不是跟谢家有些关系?”
沈沅珠摇头:“看着不像,若真有什么关系,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游街,生怕谢家不知道自家的东西,被人拿去充做样布了。”
“那小姐,咱们的计划,还……”
“一切如常。”
她才不管谢家和集霞庄是什么关系呢,两头斗得两败俱伤,她从中得利才好。
罗氏应下,转身离去时,又突然走了回来。
“对了,小姐您要的金疮药和止血散,给您放在妆台前头了。”
沈沅珠点点头,嘟囔了句知晓。
也不知谢歧是故意躲着沈沅珠,还是如何,待回到茜香院时天色已经大暗。
他心中不安,只能在面上强撑几分冷淡。
可惜刚一进屋,刚看见沈沅珠,他脑中便浮现出昨夜……
大红的鸳鸯被,圆润可爱的睡颜,皙白的肩头,还有被他紧紧抱进怀中的柔软。
谢歧耳尖一热,忍不住轻轻搓了搓。
他手中提着饴糖和糕点,放在桌子上,见沈沅珠似看不见他一般,又忍不住抿唇委屈。
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谢歧也不见沈沅珠出声,他忍不住瓮声瓮气说了句我回来了。
说完,又去看小榻。
同昨日一样,虽铺着褥子、放着枕头,但……
只要没确切说不让他与她同睡一张床,那沈沅珠便是喜欢与他同榻而眠。
谢歧心头一喜,压下唇角利落洗漱去了。
沈沅珠哪有心思琢磨他人?
她此时满心想的,都是谢家织锦和集霞庄那大张旗鼓的动作。
洗漱完的谢歧出来时,就见沈沅珠还坐在书案前,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
他轻手轻脚爬上喜床,心中也知自己昨日有些过分。
可谢歧也不知为何,只要凑在沈沅珠身边,便忍不住欢喜。
且既然这床都爬了上来,便再没有下去的道理了吧。
“谢歧……”
将脑中思绪梳理清楚后,沈沅珠抬头看了眼正闭眼浅睡的谢歧。
谢歧此时心跳得厉害,只是仍紧闭双目,生怕她开口喊人。
人都已经睡下了,他就不信沈沅珠能将自己掀翻下去。
谢歧一手抓着衾被,心中莫名紧张。
往日他被谢三娘抽打,被花南枝嫌弃,甚至是被元煦身边护卫掰断手臂时,都不曾有过这种忐忑,可……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细碎的碎发落在面颊,谢歧面上微红,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沈沅珠弯下腰身,正缓缓贴近他。
他觉着唇上有些干,心尖儿也跟着一颤。
好不容易使尽全身力气,谢歧才克制住想要抿唇的冲动。
她这是……
要做什么呀。
一颗心怦怦直跳,跳得厉害,她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
手腕上传来一阵温热,原是沈沅珠抓起了他的手。
一阵清凉触感缓缓蔓延开,带着股药香充斥屋中。
昨日咬伤的伤口,因天气炎热而有些溃烂,但冰凉过后,刺痛慢慢消失。
她这是……
谢歧整个人怔在床上,他眼中微热,许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