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雪般的圆润肩头,与大红鸳鸯亵衣相映,险些晃晕了谢歧的眼。
“你……”
抬手指着沈沅珠,好半晌,谢歧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沈沅珠看着他,不懂有什么可扭捏的。
她只想将大婚流程快些走完,明日还要给谢三娘等人敬茶。
她已嫁进谢家,谢家人一定会问起另一半耕织图和染谱的归属。
谢歧虽是长房,但上头还有个谢序川压着,这耕织图和染谱要怎么给,尚有待商榷。更重要的是,她不会轻易将花南枝骗婚之事忍下。
哪怕她并不在意嫁的人是谁。
明天事务繁重,今日需得早些休息。
沈沅珠向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歧面色肃冷地向后退了几步。
“忙碌一日,你先歇息,我去榻上睡。”
自床上扯了鸳鸯枕和一条软毯,谢歧转身去了屋内小憩所用的窄榻。
窄榻矮小,他身量高大,如今蜷缩在上头看着便十分不自在,沈沅珠微微蹙眉,瞬时酒醒三分。
原来他也嫌她与谢序川订过婚。
沈沅珠眨眨眼,转身钻进了大红鸳鸯喜被里。
嫌就罢了,左右她不在意。
若她的夫婿能给撷翠坊生银子,便是有用,若不能,那有他无他皆可。
抬手揉了揉顶了一日满头金簪,累到发酸的颈子,沈沅珠一转眼便沉沉睡去。
她睡得香甜,却是不知还有一人缩在小榻上,紧裹软毯,不敢轻举妄动半分。
耳边传来咚咚心跳声,如擂般的声音顺着小榻砸入耳中。
谢歧狠狠蹙眉,一脸阴沉地搓了搓滚烫的耳尖……
也不知今日的酒到底是谁准备的,实在是太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