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浮起的,是去徽州前,崔郁林来找他,说纨素有孕时的情境。
得知江纨素有孕,崔郁林既担忧,又兴奋。
谢序川却很是震惊,心中满是对崔郁林的不满。
若崔郁林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就不该让江纨素没名没分的与他珠胎暗结,以至于如今进退两难。
可看着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哭笑说他要做父亲了,谢序川还是没忍心责备。
“序川,我想娶纨素,你不知,我多想将她娶回家。”
崔郁林拉着他的手:“可是我不能,江鸿就是个爱富嫌贫、贪财慕势之人。他不会同意的,我这种身份,他怎会同意?”
谢序川道:“那是纨素的父亲,你不该如此说他。”
轻叹一声,谢序川又开口:“江伯父也不过是怕女儿所托非人罢了。
“只要你能建功立业,我就去求母亲到江家提亲,江家会给母亲三分薄面的。”
“建功立业?”
崔郁林双眼猩红:“你背靠谢家,才能将这话说得如此轻飘,可寻常人想要打拼一番事业,简直难如登天。
“且纨素现在也没有时间等我白手起家,我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却等不得。”
“我倒是有个法子。”
谢序川想了想道:“太仓刘家港半月后有一艘货船去西洋易货,如今我朝,从文武百官至平头百姓皆喜爱舶来品,一件舶来响钟可换万两黄金。
“我与太仓刘家有些交情,若你想去,我托人送你上船。
“本金我来出,就当是给你与纨素的新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