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行本就是为了找人,李玄姬身上仅仅带了一柄长剑,但对付这么几个流氓痞子也够用了!
仗剑当杀人!
跃身上前,没有废话,有的只是利剑出鞘的寒光闪烁。
噗嗤!
一剑穿胸,一剑封喉!主打的就是不给敌人留下丝毫活路。
身影闪烁不过几个呼吸,方才还叫嚣着的几人应声倒地,喷涌的血液流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把上一秒还在苦苦求饶的一家人惊呆了,看着一身白衣的李玄姬,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完了!完了!
这是方才跪地求饶的妇人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杀人了!还是好几个人!
虽然人不是他们杀的,却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儿斡旋的余地,那此刻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这位……这位女侠!事已至此,你还是快些离去吧,这几人是王老爷家里的仆役,你杀了他们王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女侠您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您还是早些离去比较好!”
说到这里,女人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但想着家里的两个孩子还是开口了:
“女侠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但恳请女侠发发善心,离开前可否带走我这一双儿女?”
“他们吃的很少的,都能干活儿,不求其他,能给我这一双儿女谋一条活路就成!”
“民妇……民妇……求求您了!”
说到最后,本就跪在地上还没起身的妇人更是当场伏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李玄姬愣住了,都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眼前妇人自知,就算今天没有李玄姬的出现他们一家人估计也很难在此生存。
李玄姬的出现虽然断了他们那最后一丝可能的退路,但同样也带来了一线新的求生希望。
不求能够解脱他们一家于苦海,能让两个孩子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们就很满足了!
虽然家里面当家的不在,但想来当家的也会理解她做出的决定的。
只要子女能活命,他们即便赴死也能带着十分的坦然。
看着眼前场景,李玄姬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当初山中土匪寨子里的一幕幕。
此情此景,和当初她的父母又是何等相像,一样的磕头求饶,就为了能给子女求得一线生机!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站在妇人面前的是她李玄姬,是修行之人李玄姬,是背后站着国师大人的李玄姬!
不知不觉,李玄姬握着长剑的手根根青筋暴起,为何?
为何这世道是这该死的模样,山中土匪强人,本就是打家劫舍为生,本就无恶不作,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恨但却正常!
土匪该死!恶人该死!这点毋庸置疑!
但为何,在皇城脚下的秦岭,在这终南山中,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村子,明明所谓的老爷不过是个地主……
为何他们的行为甚至比山中土匪还要更可恨几分?
看着周围的村民,一个个虽然都带着对李玄姬的恐惧,一言不发仗剑杀人,是个狠角色!
但出于对这一家子的关心,却也没人离开,虽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但也在不远处默默观察着事态进展。
乡里乡亲,能做到这一步又怎能不算是用心?
李玄姬看到不少村民都给他们家拿了点力所能及的东西,有粮食,也有铜板。
虽然比起一月三分的利息是杯水车薪,但总归是一片心意,且山里贫困,他们真拿不出更多了!
一个个的都面黄肌瘦的,自己一家子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份心意,当真可贵,可以称得上一句好人。
但为何好人总是被欺压?相反,那所谓的王老爷却能大鱼大肉穿金戴银的鱼肉乡里?这对吗?
看了一眼远处山峰,看着蓝天白云,李玄姬眼神却有些放空,脑海中思绪翻飞。
“起来吧,他们二人我会带走,但你们的情况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李玄姬扶起眼前的妇人,入手是干瘦的手腕,皮包骨头都没二两肉。
李玄姬甚至有种自己轻轻用力就能折断这只手腕的错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玄姬,来自长安国师府,是国师大人麾下……道童!”
“国师大人你们可知道?那可是在世真仙!区区一个乡下的地主罢了,并不值得提心吊胆。”
安慰一句后,李玄姬并没有忘记李玄之前交代的,这姐弟俩她必须带走。
“大娘,我此次出行意在为国师府寻找有修行天赋的道童。”
“此次招募面向天下名额仅有三千,我观他们姐弟二人都有不错的天赋,正适合入国师府修行。”
“不知大娘……”
李玄姬正琢磨如何措辞呢,毕竟这是人家一双儿女,她一张口就要带走,这不是纯纯的为难人?
不过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眼前的妇人就再次跪下了,甚至还拉着两个半大的小家伙一起跪下!
“多谢道长,入国师府修行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大好事,不用商量和考虑,民妇……替两个孩子同意了!”
“就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还望道长能稍稍照拂一二,民妇感激不尽!”
说完就又要把头磕下去,不过这次李玄姬没给她机会,第一时间就把人搀扶起来。
“大娘不必客气,入了国师府就是一家人,吃穿用度一切都少不了他们的。
“只要在国师府用心做事,你们一家人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国师大人向来大方且体恤下属,大娘不必忧心。”
李玄姬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如此顺利,原本沉重的心情都不自觉多了两分欣喜和轻松。
眼前的事情虽然让她愤怒,但李玄姬心中的第一顺位还是李玄交代的任务。
她心中一直铭记着李玄的话:
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想要真正改变天下必须要有更多志同道合的道友才行。
听从公子的吩咐做事就是在改变和拯救天下人,眼前事情虽重要,但孰轻孰重李玄姬心中自有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