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岁瞬间僵住。
她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池砚舟,你醒了?”
病床上,池砚舟缓缓睁开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因着病痛,眼眸里蒙着一层薄雾,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目光直直地落在江穗岁身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旁的林言兴奋地喊了一嗓子:“嘿,没想到这方法还真的有用啊!”
池砚舟的视线却未曾转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又虚弱:“阿岁……”
他紧紧盯着江穗岁,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两个字:“别、走。”
江穗岁眼眶一热,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不走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病房里瞬间忙乱起来。
林言快步上前,熟练地为池砚舟检查身体。一番操作后,他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行了,没啥大问题。”
“谢谢你,林医生。”江穗岁感激地说道。
林言笑眯眯地摆摆手:“不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江穗岁和池砚舟两人。
江穗岁转身从一旁拿起水杯,调试好水温后,小心翼翼地递到池砚舟嘴边:“喝点水吧。”
池砚舟微微仰头,轻轻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
在江穗岁收拾水杯时,池砚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刻都未曾离开。
等江穗岁收拾完毕,走到床边,看着他眼下浓重的乌青,心疼地说:“池砚舟,闭上眼睛,快点休息。”
池砚舟却轻轻摇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执拗:“阿岁,不想睡。”
说着,他伸出手,勾住江穗岁的小拇指,像个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默默凝视着她。
此刻的池砚舟,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破碎感。
这副模样,让江穗岁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她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不知过了多久,药物的作用逐渐显现。
池砚舟的眼皮越来越沉,尽管他努力想要撑开,可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穗岁依旧坐在床边,两人的尾指交缠在一起,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
清晨的阳光,像一层薄纱,穿过百叶窗,在病房的地面上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
江穗岁在晨光中悠悠转醒,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周身被一股温暖包围。
当她彻底清醒,才惊觉自己竟躺在病床上。
刚要坐起,腰间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一只大掌正稳稳地搭在她腰间。
她心头一惊,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池砚舟那张熟悉的脸。
晨光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与微微翘起的睫毛。江穗岁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轻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她转过身,面对面凝视着池砚舟,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抬手,指尖仿若羽毛般,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笨蛋。”
江穗岁的声音轻如呢喃,透着嗔怪,“居然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笨蛋。”
就在江穗岁想要收回手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握住。
她震惊地抬头,直直撞进池砚舟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眸里。那双桃花眼,此刻满是缱绻的笑意,晨光在眼底跳跃。
“你什么时候醒的?”江穗岁惊讶地问道。
池砚舟蹭了蹭江穗岁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刚醒了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