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原把蜂窝煤一换,等火起来把粥锅往上头一座,回头说:“我看外头卖的桔子挺好,秤了两斤,您和我爸先吃着,半个小时我给您上早餐。”
她半路上看有新鲜的韭菜就买了一把,这会儿翻箱捣柜找油渣,咣咣咣案板剁的飞起,不一会儿已经在捏韭菜盒子了。
等她的韭菜盒子捏出来,因为油放的多,炸的干,放桌子上一放,就连宋青山吃的时候都得挑一下眉头,油渣放的多,当然好吃。
像沈星原这样的儿媳妇,可不就把阿克烈烈给比下去了嘛。
更夸张的是,宋昆仑才刚回来,就已经跟在北岗的身后跑出跑进,嘴里叫叫不息,喊的居然是大哥。
而且宋昆仑是真皮实,在客厅里给阿克烈烈不小心绊倒在地,哐啷一声,阿克烈烈听着都觉得肉疼,他站起来拍一拍就往前跑,到了厨房门口,沈星原还得抓住往屁股上放两巴掌:“叫你慢点没听见吗,能不能跑慢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大哥要带我出去玩呢。”昆仑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嗖的一下已经不见踪影了。
宋青山记得儿子回来了啊,但是一直没见儿子出来吃东西,觉着挺意外的,就使着苏向晚,让去看看,那家伙又躲在屋子里做什么。
苏向晚今天反而爱上了东海家的小天山,正放在沙发上逗着玩呢,当然不去:“你去喊他,一进家门就钻屋子里头,肯定又是在搞什么工作,赶紧把他喊出来。”
吵吵闹闹,因为北岗和昆仑又喊了一群孩子进来玩,膝盖以下全是孩子,跳不开的棍子长棍子短。
宋青山好容易一个个的拎起来全放到后院,还扔给他们一把坏掉的绍沙m16,就是东海曾经的玩具,这才把一群孩子给吸引出去了。
敲儿子卧室的门,半天不开,宋青山于是喊了一声:“西岭,出来吃饭啊。”
门突然就开了,跟刚才看到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宋西岭穿着崭新的军装,衬着身材是那么的瘦削,欣长。
宋青山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肩章上,他的肩章跟宋青山的不同,上面加缀着金黄色的双翼,象征着自由飞翔的雄鹰,然后才是八一标识。
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退了伍,那时候还没有改换军装呢。
宋青山突然意识到,阔别军旅多年的西岭,这怕是又回来了。
“怎么就又穿上这身橄榄绿了呢,你在什么军种,什么部队?”宋青山先敬了个礼,一把握上儿子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西岭赶忙下自已敬礼的手:“航空航天业的氢液氧液发动机,我从现在开始得参于它的研发和改进,从现在开始,我又跟您一样了。”
短短的一句话,西岭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字吐的格外艰难,一个字一个字的,他都是在忍着自己蓬勃的泪水。
没人知道八年前脱下军装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么的落寞,那次在电视上看到承泽、东海在阅兵现场,他的心里又有多么的委屈,难过。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除了宋青山,没人能理解他能够重新穿上军装时的意义,这么一家子的男人,他不是最怂的那个,也不是最窝囊,最没本事的那个,他终究还能像别的兄弟一样,也穿上军装。
氢液氧液发动机,这个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宋青山曾经在冬风市呆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意义。
宋青山揽过儿子,突然回头叫说:“向晚,你来一下。“
苏向晚抱着小天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时之间,西岭换了衣服,她竟然没认出他来。
看了半天,苏向晚才肯定的说:“我养了好几个孩子,但我得说一句,任是谁穿军装,也没我家狗蛋好看。他是天生的军人,真的,这军装就是为他裁的。”
轻轻抚上儿子的肩膀,苏向晚叹了口气:“这属于空军吧,真好看,咱们家现在有谷东那个骑兵,还有承泽那个海军,东海隶属陆军,海陆空齐全了呀这是。”
哗啦一下,西岭一直忍着的泪水就那么喷勃而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生的努力,只为了那个曾经上吊的妈妈在回来之后,在抛弃一切的爱着他的时候,他能给予向应的回报。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终于做到了。
刘在野跟常丽萍俩人又卿卿我我了半天,一双儿女丢了,俩人居然还能边打情骂俏,边去采买年货,直到晚上刘灵还不回家,于是又专门从小学到舞蹈班,把所有刘灵可能认识的人全打问了一遍,都没打问到刘灵的足迹,这才慌了。
当然,刘在野手下有的是人,往市局招呼一声,这才从全市认认真真的,找起俩孩子来。
当然,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才真正被定性为诱拐。
可以说,因为家里人多,孩子多,还有个北岗做掩护,谷东的行为异常就这样被很好的掩盖了。
在招待所百无聊赖,又出不去,刘灵和刘获简直要上天了。
当父母不在,没人整天为了弟弟而责备她的时候,其实刘灵挺喜欢刘获的。
毕竟刘获是个傻宝宝,她想怎么玩刘获都可以,要哭了,她甩上两巴掌,刘获就乖乖的闭嘴,这在常丽萍和刘在野在家的时候可是不敢想象的,那俩个家伙别的不会,就只会怪她。
弟弟哭了也怪她,拉了也怪她,尿了也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没人怪怨,刘灵反而自己留心起了刘获的吃喝拉散。
谷东从家里拿出来的饺子装在保温桶里,一溜烟儿提到招待所,想象中里面估计已经尿布满天飞,奶瓶子也肯定倒在地上。
没想到打开门,三张床的屋子里干干净净,刘获正坐在床上吃他昨天带来的花生糖,厕所里刷拉拉的响,等谷东跌脚一看,就见刘灵正在里面给刘获洗脏了的裤子。
小姑娘刚刚洗完头发,湿潞潞的披在肩上,嘴里唱着《映山红》,看起来心情很好。
谷东快速的抱起刘获,抓起他的棉衣,才往外跑了两步,就听身后阴森森的声音:“强/奸犯,你往哪跑?”
……
“你敢把他抱回去还给刘在野,我就说你强/奸我。”刘灵又说。
这下谷东可不能忍了,抓过刘灵压到墙上,抽屁股啪啪就是几大巴掌:“告去,你喊的全秦州人知道我都不怕,老子一大小伙子,还能给你一小姑娘唬了不成?”
打完还不够,一把抓着翻过来,指着刘灵的鼻子,谷东说:“那是因为我正直,我是一好人,你现在才能住在招待所里,要遇着个坏人,真把你强/奸了,把你弟卖了,你算个啥啊你,小姑娘,甭拿别人的善意当无知,也别把自己的愚蠢当小聪明来使,这世上坏人多着呢。”
刘获满嘴花生衣子,呆呆的站在地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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