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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你不是叶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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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言，缓缓转过身。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照得透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尾巴，又看了看叶希儿，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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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重要吗？”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额前的碎发，动作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要的是，你不能再留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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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叶希儿却觉得那点凉意顺着皮肤钻进血脉，一路烧到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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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问，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我是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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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被男人用手指按住了嘴唇。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得她唇瓣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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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记住，你叫希儿，只是个普通的凡间女孩。忘了这里的一切，忘了叶昊天，忘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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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希儿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有痛苦，有不舍，还有一种她读不懂的决绝。她忽然明白了，这个人知道她是谁，知道她的来历，甚至……可能真的是那个她从未见过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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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为什么要送她走？为什么要让她做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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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卫已经上前，拿出捆仙索准备将她束缚。叶希儿挣扎着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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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尊，”一个小猴卫犹豫道，“断灵骨会伤她根基，恐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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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做。”男人转过身，背对着她，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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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希儿被小猴卫架起来的时候，看到男人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尾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藏经阁残卷上那些模糊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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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拖向传送阵时，回头望了最后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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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白衣服的黄发男人还站在原地，身后的金色尾巴轻轻摆动着，尾尖的桃花瓣被风吹落，飘向她的方向，却在半空中化作了齑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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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始终没有再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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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叶希儿仿佛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话，轻得像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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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掀了这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