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听见骨头摩擦的声响，“咔哒、咔哒”，像有人在用指节敲着自己的颅骨。接着，黑雾里浮出一张脸——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团拧在一起的烂肉，上面嵌着七八个眼珠，有的浑浊，有的淌着血，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供桌前的两人。它没有嘴，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黏糊糊的，像沾满了粘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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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成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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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在烂肉上滚动，停在李悟清的红衣上，又滑到孙悟空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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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生俊俏……”那声音笑了，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你味道一定很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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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猛地往前涌了涌，带着股腐臭的腥气，庙里的蛛网瞬间被冲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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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你们两个，成为我除了天外天……最鲜美的混沌美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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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的手还停在李悟清下巴上，指尖已泛起金芒。他没回头，只是低声道：“盖头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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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红盖头忽然暴涨，随心铁杆兵的戾气冲破布料，化作万千尖刺，朝着黑雾猛地扎去。与此同时，孙悟空已掣出金箍棒，棒身金光炸亮，映得那团黑雾里的烂肉“滋滋”冒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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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金的光在死寂的庙里炸开，衬得门外的混沌更黑，更冷，像一张等待吞噬一切的巨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