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凝固了。即使改变了这么多，命运还是把我们带到了这一刻。</p>

"你休想碰他。"我咬牙道，同时悄悄打手势让其他队员包抄。</p>

"画家"狂笑起来："你以为改变时间线就能改变结局？我看到了，你一次次死去的样子..."</p>

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他知道轮回的事？</p>

枪声响起时，我本能地扑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沈翊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正举枪瞄准"画家"，两颗子弹同时发出。</p>

"画家"打出的子弹穿透我的胸膛，熟悉的剧痛袭来。我倒下时看到沈翊惊恐万分的脸，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p>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艰难地说，血沫从嘴角溢出。</p>

第二次死亡，同样的结局。</p>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死亡前两个月。我疯狂地翻看日历——雷队的纪念日还没到，这意味着"画家"案甚至还没开始。</p>

这一次，我决定从根本上改变。</p>

我向沈翊提出了分手，并且申请调离专案组，主动接手了最枯燥的文书工作。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与沈翊的合影，退出了我们共同加入的警队群聊。当他在食堂向我走来时，我故意与旁边的女警谈笑风生，看着他黯然转身。</p>

但命运就像一条顽固的河流，总会绕回原来的河道。</p>

两个月后，尽管我极力避免，"画家"案还是落在了我手上。更糟的是，沈翊作为画像师被指派协助调查。</p>

"好久不见。"他站在我办公桌前，语气平静，眼神却藏着受伤，"希望我们还能专业合作。"</p>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当然。"我强迫自己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p>

这一次，我决定采取更极端的措施。行动前一天，我匿名向内部调查科举报自己涉嫌违规，成功让自己被停职调查。但就在我以为终于避开命运的那天晚上，新闻播报了"画家"挟持人质的消息。</p>

我赶到现场时，正好看到沈翊独自进入建筑的背影。没有犹豫，我违反命令跟了进去。</p>

结局依旧。只不过这次，是我推开了即将被击中的沈翊，自己迎上了那颗子弹。</p>

倒下的瞬间，我抓住沈翊的衣领："答应我...下次...离我远点..."</p>

第三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颤抖——雷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正在白板上分析一宗旧案的线索。</p>

"杜城，发什么呆？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雷队拍了拍我的肩。</p>

我低头看手机——日期显示这是十四年前，雷队遇害前一周，也是我遇见沈翊的前一周。</p>

这一次，轮回给了我更大的选择权：救雷队，意味着改变我与沈翊相遇的契机；不救雷队，则要再次面对死亡循环。</p>

我花了三天三夜思考这个悖论。最终，在一个无眠的凌晨，我做出了决定。</p>

我匿名向雷队发送了陈舟团伙的全部犯罪证据和行动计划，同时申请了辞职。当雷队疑惑地问我为何突然要离开警队时，我只是说："有些路，需要一个人走。"</p>

离开前，我在办公室留下了一张字条，详细记录了如果雷队牺牲，该如何抓捕陈舟团队。同事们不解其意，我只说："以防万一。"</p>

最后一次，我去了沈翊曾经——是曾经吧，画下雷队画像的天台。隔着一堵墙，我看到他——青年沈翊，正在肆意挥洒颜料，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转头看向我这边时，我迅速躲到墙后。</p>

"沈翊，"我在心里默念，"把所有相思的痛苦都留给我。你在这里，将会找到另一个更爱你的人。"</p>

转身离开时，一滴泪水滑过我的脸颊。这一次，我终于打破了轮回的诅咒——以永远失去你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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