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嘎盯着画，喉咙发紧：“……画得挺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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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得意地晃脑袋：“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他忽然卡壳，眨眨眼，“这是……秘密朋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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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扯了扯嘴角：“嗯，秘密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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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主卧的门无声打开。沈知微站在光影交界处，看不清表情。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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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一扭头，吓得画都掉了：“妈、妈妈！你吓我一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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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走过来，弯腰捡起画，扫了一眼，语气平静：“景明，该睡觉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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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缩了缩脖子，但这次没乖乖听话，反而拽住沈知微的袖子：“妈妈！叔叔他嗓子疼！我听见他咳嗽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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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看向阿云嘎，后者别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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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知微问。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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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急得跺脚：“所以、所以你要给他药啊！爸爸咳嗽的时候，你都让陈伯伯煮梨水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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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一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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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缓缓蹲下，与景明平视：“景明，妈妈有没有说过，大人的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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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别管！”景明突然大声打断，眼圈红了，“可叔叔难受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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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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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猛地转身走向自己房间，背影僵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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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看着儿子倔强的小脸，良久，轻声道：“好，妈妈知道了。现在，去睡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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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阿云嘎的房门被敲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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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门，沈知微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梨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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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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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沈知微把杯子递过去，语气平淡：“喝了。别耽误排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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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没接，盯着她的眼睛：“沈董，这也是让我认清位置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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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手稳稳端着，声音很轻：“不是。”她顿了顿，“是交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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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交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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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景明画画，”沈知微直视他，“我治你的嗓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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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忽然笑了，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烫得喉头生疼：“成交。”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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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下次摔门，记得轻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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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阿云嘎盯着空杯子，指腹摩挲杯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