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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帕洛斯醒来时，卡米尔正坐在桌边核对账册，见他睁眼，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这态度比昨天缓和了不少，倒让我有些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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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没死成。"帕洛斯撑着坐起来，活动了下胳膊，"多谢雷狮大人救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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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还没值钱到让我特意救。"我抛给他一个肉包，"是卡米尔的解毒药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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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接住包子，冲卡米尔笑了笑："那更要多谢小兄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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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嗯"了一声，没抬头，却把刚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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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卡米尔忽然说："巡抚那边我已经派人送了消息，提督府的人暂时没空找我们麻烦。"他顿了顿，看向帕洛斯，"影阁的追杀令，你打算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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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问得直接，倒让我有些惊讶。卡米尔这是......接受帕洛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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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咬着包子的动作停了停，随即笑了："凉拌。反正他们追了我三年，也没讨到好。"他看向我，灰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狡黠，"不过有雷狮大人罩着，或许能让他们吃点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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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牙门可不会为了你跟影阁为敌。"我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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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说得坦然，"但雷狮大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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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太笃定，连卡米尔都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反驳，只是拿起羚角棍："既然暂时没事，去关外转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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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利立刻欢呼起来："关外！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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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就知道。"我瞥了眼帕洛斯，"你要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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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笑得眉眼弯弯："有热闹可看，当然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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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南那天，天放晴了。阳光透过船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亮斑。佩利在甲板上练拳，卡米尔在核对地图，帕洛斯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个铜钱，看着岸边倒退的杨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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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我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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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他转头冲我笑，阳光落在他眼尾的红痕上，像落了点金粉，"关外的风，会不会比江南的雨更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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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觉得，这趟关外之行，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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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身边多了个会递桂花糕，会算计，却也会在危急关头跟你并肩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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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船窗灌进来，带着水汽和阳光的味道。远处传来佩利的吆喝声和卡米尔的叮嘱声，混在一起，倒像是......家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