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五年,坟前一阵风</p>
>月岛萤每年都来上坟,却不知星野的魂魄始终在旁相伴。</p>
>五年的时间她跟着系统不停的做任务,过程中时不时就回来看他。</p>
>最后一次任务开启她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转身走进任务世界,这一刻月岛萤似有所感回头,却只见樱花飘落空无一人。</p>
>墓碑上无声无息多了一行字:萤,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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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p>
墓园的石板路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微暖,缝隙里钻出茸茸的青草。月岛萤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手里不再是学生气的花束,而是一小捆精心挑选的白色马蹄莲。他步子迈得稳,只有熟悉至极的人,或许才能从那双总是掩在镜片后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沉黯的、五年都未曾真正消散的东西。</p>
他停在那块墓碑前。</p>
墓碑很干净,显然常有人打理。上面刻着那个名字——星野镜。没有照片,只有生卒年月,以及一句简单的“永远思念”。角落里,放着一小束有些蔫了的满天星,大概是山口前几天来过了。</p>
月岛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将新鲜的马蹄莲轻轻放在碑前,替换掉那束旧的。他直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似乎能帮他隔开些什么。</p>
“镜。”他开口,声音是成年人的低沉,褪去了少年时大部分的尖刻,只剩下一种被时间打磨后的平静,但这平静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倦怠,“我又来了。”</p>
风穿过墓园旁的樱树林,带来沙沙的轻响,几片早樱的花瓣打着旋落在他的肩头和发梢。他像是没察觉。</p>
“五年了。”他说,目光落在墓碑的刻字上,又像是穿透了石头,落在了很远的地方,“时间过得……真快。”这句话说得没什么滋味,近乎一句陈述,而非感慨。</p>
他顿了顿,空气里只有风声。“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低了下去,几乎成了自语,“我总感觉……你还在。不是在这里,是在我身边。”他极轻微地摇了一下头,像是对自己这固执的错觉感到一丝无奈,却又无法摆脱。</p>
“有时候,像是能感觉到……你在碰我的眉骨,”他空着的那只手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又放下,“或者……在我觉得特别难熬的时候,擦掉我的眼泪。”他停顿了很久,久到一片花瓣落在他镜片上,他才眨了下眼。</p>
盯着星野镜的墓碑四个字脱口而出:“我很想你。”</p>
这四个字,终于泄露出一丝压抑极深的颤抖,但他立刻抿紧了唇,将那情绪压了回去。</p>
他轻轻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试图带上一点她熟悉的、或许会用来调侃他的语调:“你要是现在在这里,肯定又会说——‘哇,毒舌男居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活久见’,对不对?”</p>
想象着那个画面,想象着她可能会有的、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神,月岛萤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几乎不能算是一个笑,只是一个苦涩的弧度。那弧度转瞬即逝。</p>
太阳即将落下,月岛萤看着夕阳压抑着情绪上涌带来的哽咽轻声说道“好了”像是结束了某项必须完成的仪式,声音重新变得平稳克制,“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p>
他转过身。</p>
就在转身的刹那,积蓄了整整五年的、从未真正落下过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不是嚎啕,只是沉默地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的脸颊,滚烫地滑落。他僵在原地,没有抬手去擦,只是背对着那块冰冷的石头,肩线绷得死紧。</p>
就在这时,一股极轻柔的风,打着旋,精准地拂过他的面颊。</p>
那风来得太突兀,太刻意,不像自然的气流,反而像是一只无形却带着无限怜惜的手,极其温柔地,试图替他拭去那些滚烫的湿痕。</p>
月岛萤猛地怔住,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感觉太过清晰,清晰到荒谬。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