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他，灯光下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一整个星河的碎片。</p>

“朴智旻。”</p>

“嗯？”</p>

“谢谢你。”</p>

他弯了弯眼睛，指尖碰了碰我的鼻尖：“谢什么？”</p>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把脸埋进他掌心，小声说：“谢谢你没放开我。”</p>

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我整个圈进怀里。</p>

窗外，末世的月亮惨白得像一块冰，可屋里很暖。</p>

我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在告诉我——</p>

别怕，我在这里。</p>

曙光基地的晨雾像一层湿冷的纱，把窗棂都浸得发白。我蜷在单人床上，听见朴智旻压低的嗓音从厨房传来：“面条好了，加了你喜欢的午餐肉。”</p>

我应了一声，却没起身。脑子里反复转着昨晚的惊险——金泰亨缠着绷带的手，闵玧其紧皱的眉，还有田小娟那双仿佛能穿透车窗的眼睛。</p>

“得避着他们。”我咬着指甲</p>

朴智旻把碗放在床头，热气扑在我脸上：“今天不出去，我去打听消息，你补觉。”</p>

我摇头：“一起。”</p>

市场人声鼎沸，异能者的徽章在衣领上闪成一片。我戴着兜帽，和朴智旻装作挑拣旧电池，耳朵却竖得笔直。</p>

“昨晚阳关小队又清了一整条C沟，真狠。”</p>

“听说他们要在基地休整三天。”</p>

“那个金少校？”卖子弹的大婶努努嘴，“一早跑登记处去了，说是找人，急得眼睛都红。”</p>

我心里咯噔一声。</p>

朴智旻侧过身，用身体挡住我的半张脸，低声道：“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