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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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欣把丁禹兮的剧本抱在怀里，指尖划过那行红笔批注时，总觉得那字迹里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台灯的光晕落在纸页上，她忽然发现页边空白处有个极浅的印记，像是用指甲刻过的“兮”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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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了震，“臭??滚出圈”的消息跳出来：【对着剧本发呆？今晚不用背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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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在看你的批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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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隔了半分钟才回：【我的？虞舒欣你脑子烧糊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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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框里的刺挠话像小石子，硌得她指尖发紧。她没再回，只是把剧本里的红笔痕迹一张张拍下来存档，直到凌晨才想起该还给丁禹兮，慌忙找来电吹风对着水渍吹，热风里飘着的松木香，竟和他身上的味道重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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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化妆间外递剧本时，虞舒欣的指尖刚碰到丁禹兮的袖口，就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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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接过剧本翻了两页，语气淡得像结了冰，“下次别再弄脏别人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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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欣的手僵在半空，昨天他帮她包扎伤口时的温度好像是场幻觉。她看着他转身走进化妆间的背影，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都透着股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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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摔倒的戏拍得格外不顺。虞舒欣按他说的用手肘着地，却没算好力度，手肘撞在青砖上，疼得她眼前发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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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张导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虞舒欣你是木头吗？疼不知道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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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爬起来，手肘的刺痛顺着胳膊蔓延到心口。丁禹兮就站在不远处，眼神落在她渗出血迹的袖口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对场记道：“拍下一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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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膝盖的伤好像更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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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她躲在道具间处理伤口，碘伏擦在破皮处，疼得她倒抽冷气。门被推开时，她以为是场务，头也没抬地说：“麻烦让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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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黑色皮鞋停在她面前，带着熟悉的松木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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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死了。”丁禹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怒意，“教你的方法是让你保命，不是让你硬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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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来抢过她手里的棉签，力道重得像在发泄。碘伏浸透纱布按在伤口上，疼得她眼眶发红，却咬着唇没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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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说。”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雷，“在我面前装什么坚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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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师管太宽了。”她猛地抽回手，手肘的疼混着心里的委屈，让声音都发了颤，“不是你说别耽误进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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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顿住了，指尖悬在半空。道具间的光线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笑道：“也是，反正你摔断胳膊，也和我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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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起身要走，虞舒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哑声问：“医院的钱，是你付的吧？那张卡……也是你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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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停住了，却没回头。“你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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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滚出圈’呢？”她豁出去了，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边帮我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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