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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都赖我！"永琪顺着她的话，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耐，只有满满的心疼，"我要是能替你受着，恨不得天天吐个千次百次！恨不得到时候生也是我去生！"他边说边从床头小几上取来早已备好的酸梅罐子，拈出一颗喂到小燕子嘴边，"来，含颗梅子压一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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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赌气地别过脸，可酸梅的气息一钻入鼻腔，她又忍不住干呕起来。平常最管用的酸梅都不管用了，这次比之前更加剧烈，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五脏六腑仿佛都要从喉咙里挤出来。永琪一只手扶住她的额头，一只手不停地轻抚她的后背，恨不能将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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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翻江倒海的呕吐中，小燕子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僵住了，惊恐地低头看去——浅色的睡裙下摆已经湿了一片，在烛光下泛着可疑的水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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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我的裙子...裙子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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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只是迅速起身："没事没事，我给你拿干净的衣服，你千万别动。"说着已经走向衣柜，从最上层取出一套崭新的寝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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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却突然崩溃了："你别过来！"她蜷缩着躲开，双手死死揪住湿漉漉的裙摆，"别看我...太丢人了..."怀孕以来所有的委屈、羞耻和不适在这一刻爆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瘦弱的肩膀不住地抖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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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站在两步之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大夫说了这很正常的？孩子在你身体里，你受这么多苦..."他慢慢靠近，像接近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乖！先换下来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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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抬起泪眼看他，永琪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嫌弃，只有满溢的心疼和爱意。她终于松开了揪着裙摆的手，任由永琪帮她褪下脏污的衣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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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动作轻柔。他先用温水浸湿帕子，仔细擦拭小燕子腿上残留的痕迹，然后又取来干爽的布巾，一点一点吸干她皮肤上的水渍。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偶尔用指腹抹去她脸上不断滑落的泪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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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永琪为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带，将脏衣服团成一团，"你先躺下，我去把这些洗了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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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我自己来吧！明天我自己洗..."她的声音低如蚊蚋，"这么晚了你赶紧睡吧！我求你！你要不你明天更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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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妥协地叹了口气："那行，脏衣服放着你别动，明天中午我专门回来一趟洗了。"他将衣物放在角落的竹篮里，又去外间打了盆清水回来，拧了帕子给小燕子擦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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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躺回床上时，小燕子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眼睛还红红的。永琪侧身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还难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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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永琪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那是他特意为她买的皂角桂花味浸液，说是能缓解孕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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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永琪突然想起什么，"紫薇跟尔康说后天我们去南阳城外那个青龙潭瀑布散散心，你现在这样...能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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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听到"出去玩"三个字，小燕子黯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去去去！一定要去！"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永琪按回怀里，"我都闷了一个多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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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会这样。不过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就不去了，改天再去，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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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连连点头，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她在永琪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呼吸变得均匀。永琪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疲惫也如潮水般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