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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也会，你别装作不知道，在我心里虽然没你厉害，但也能应付。"永琪柔声哄道，"而且你想啊，若是你勉强去了，伤口恶化，岂不是要卧床更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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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撅起嘴，却知道永琪说得有理。她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哎呀！我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就你会小题大做，那...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若是客人少，一定要回来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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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永琪笑着应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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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乖乖躺下，却仍拉着永琪的手不放："你要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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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角："你若需要，我可以留下来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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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摇头："不用了，你去面馆吧。我...我有娘在家陪着。"她说着，却把永琪的手握得更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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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轻笑，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申时就回。药在床头要按时吃，燕子神鞭放在床头的柜子里，若是发热立刻让人去面馆找我，别碰水，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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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小燕子佯装不耐烦地摆手，"琪嬷嬷越来越啰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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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捏了捏她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还不是某个小丫头总不让人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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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院外传来萧剑催促的声音，永琪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小燕子靠在床头，晨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见他回头，她扬起一个笑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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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让永琪心头一热，几乎要转身回去。但他知道小燕子说得对——他们不能两个人都留在家里。深吸一口气，永琪终于迈出房门，却在心里暗下决心：最晚戌时一定早早回来，一秒钟都不耽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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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关上后，小燕子的笑容慢慢褪去。她蜷缩在被子里，突然觉得房间空荡得可怕。昨夜那些恐怖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自主地发抖。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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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醒了吗？"杜雪吟温柔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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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连忙擦了擦眼角，强作欢快："阿娘，我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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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粥。看到小燕子通红的眼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云儿来，先吃点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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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乖乖接过碗，热粥的香气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饿。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听杜雪吟讲着今早的趣事——柳红如何差点把面粉撒得到处都是，尔康如何被一只突然闯入的猫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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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平凡的琐事，小燕子渐渐放松下来。她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远处隐约传来集市的热闹声响，其中或许就夹杂着十全十美面馆的喧哗。而她的永琪，此刻应该已经穿着她亲手整理好的衣袍，在那里忙碌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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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小燕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轻轻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伤痕，虽然还疼，但已经没那么可怕了。因为她知道，当夕阳西下时，那个视她如珍宝的人一定会踏着暮色归来，用他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一切都好，有他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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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十全十美面馆里一片忙碌。萧剑出门去采买前台所需的物品，其他人各自忙着手头的活儿。永琪正擦拭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修长的手指捏着抹布，动作利落。大堂里人声鼎沸，却比往日少了三分热闹——门口那个总是欢声笑语、变戏法逗乐的身影，今日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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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三号桌再加一碗牛肉面！"柳红的声音从后厨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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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刚要应声，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缎长袍肥胖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人约莫四十出头，下巴上一撮山羊胡随着他夸张的步伐一翘一翘的，腰间玉佩叮当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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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手猛地攥紧了抹布。那双三角眼——正是昨夜小燕子迷迷糊糊描述的那个"黄老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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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今儿个那个会变戏法的小娘子怎么没来啊？"黄世仁故意提高嗓门，油腻的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永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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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缓步上前："客官需要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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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永琪，突然夸张地一拍大腿："哎呦喂！这不是那小娘子的小白脸丈夫吗？"他故意把"小白脸"三个字咬得极重，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他上下打量着永琪的衣着，嗤笑一声，"怎么，今天改行当跑堂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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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槽牙咬得发酸："内子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客官若是用饭，请里面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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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黄世仁不但没动，反而凑近一步，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熏得永琪直皱眉，"我可不是来吃饭的，我是专程来看你小媳妇的。"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昨儿个在门口街上看见她变戏法，那小手儿灵活的...啧啧...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灵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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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眼前瞬间浮现出小燕子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勒痕，耳边仿佛又听到她惊恐的哭喊声。热血"轰"地冲上头顶，他一把揪住黄世仁的衣领。</p>
黄世仁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得意洋洋："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媳妇细皮嫩肉的，爷看着就喜欢。你说她一个卖艺的，装什么清高？跟着爷吃香喝辣不好吗？"</p>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两人身上。</p>
"是不是你们把小燕子掳走的？！"</p>
黄世仁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诶，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兄弟。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来！"他故意提高声音，"再说了，我姐夫可是南阳知府大人，你这样污蔑朝廷命官的亲属，可是要吃官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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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尔康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按住永琪青筋暴起的手臂，"你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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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永琪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尔康昨天我们一起看到过他的！小燕子说的特征也全对得上！这畜生还敢上门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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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用力把永琪往后拽，压低声音道："永琪！我知道，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你当众打他，有理也变没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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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这样看着他侮辱小燕子？"永琪挣扎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知道昨天小燕子回来时有多害怕吗？她的手腕上全是擦伤淤青！"</p>
黄世仁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哎哟，我这好心好意来照顾生意，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他故意提高嗓门，冲着四周看热闹的食客们摊开双手，"各位乡亲给评评理啊！我就是问问这小子他小媳妇儿去哪了，这就急眼了？"说着眯起三角眼，不怀好意地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把自家小娘子给藏起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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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琪挣开尔康的手，拳头带着风声朝黄世仁面门挥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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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柳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中间，一把架住永琪的胳膊。班杰明也赶了过来，将永琪团团围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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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趁机后退两步，故作惊恐地大喊："打人啦！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凶啊！"他指着永琪，对周围的食客说，"大家都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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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不动声色地挡在永琪身前，微微福身道："这位客官，兄长一时情急冒犯了您，我在此替他赔个不是。十全十美面馆开门迎客，自是以礼相待。若客官是来用膳的，我们必当尽心伺候；若是..."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字字分明，"若是另有所图，还请三思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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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眯起眼睛打量紫薇，突然咧嘴一笑："这位小娘子倒是讲理。不过..."他转向永琪，压低声音，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那个小娘子，确实够劲儿，昨儿个在轿子里挣扎得那叫一个欢...可惜让她跑了，不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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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猛地挣开拉住他的众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黄世仁那张猥琐的脸上。黄世仁被打得踉跄后退，"砰"地撞翻了一张桌子，桌上的碗盘"哗啦啦"碎了一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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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杀人啦！"黄世仁捂着流血鼻子大喊，"大家都来看看，十全十美面馆要杀人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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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顿时乱作一团，有食客惊慌离席，也有好事者凑近围观。尔康、班杰明和柳青死死抱住暴怒的永琪，晴儿和金锁忙着安抚其他客人，柳红则挡在门口，防止黄世仁趁机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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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冷静点！"尔康在永琪耳边低吼，"你这样正中他下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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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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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爬起来，躲在两个随从身后，指着永琪叫嚣："你给我等着！敢打朝廷命官的亲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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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突然冷静下来。他整了整衣袖，走到黄世仁面前，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黄大老爷，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敢动一下我的妻子，还有这面馆一砖一瓦，伤这里任何一个人..."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我保证就不是打你一拳这么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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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被这眼神震慑，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挺起胸膛，虚张声势地说："好！好得很！咱们走着瞧！"说完，甩袖而去，临走时还故意踢翻了门口的一把椅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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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永琪。他的拳头紧握，目光死死盯着黄世仁离去的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在那人背上烧出两个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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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紫薇担忧地轻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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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这才如梦初醒，转身对惊魂未定的食客们深深一揖："各位受惊了。今日所有餐食免单，算是我给大家赔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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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客们面面相觑，有人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永琪通红的双眼，终究还是默默离开了。很快，大堂里只剩下他们一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