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大院内</p>
"新人跨火盆，红红火火过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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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高亢的嗓音在庭院中回荡，永琪紧紧握住小燕子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微微颤抖。大红喜服下，小燕子平日里总是蹦蹦跳跳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端庄，只是那盖头下时不时传来的细微动静，让永琪知道他的小燕子依然还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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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永琪凑近盖头低语，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跟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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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的手指在他掌心悄悄挠了一下作为回应，这个调皮的小动作让永琪心头一热。两人一同迈过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小燕子的嫁衣裙摆微微扬起，在火光映照下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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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尔康也正牵着紫薇的手完成同样的仪式。紫薇的步伐优雅从容，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透露了她内心的激动。尔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妻子，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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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射箭，天赐良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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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从喜娘手中接过系着红绸的弓箭，深吸一口气。第一箭射向天空，感谢天作之合；第二箭射向地面，祝愿地久天长；第三箭射向远方，象征幸福绵长。平日里箭术精湛的永琪此刻手指微微发颤，生怕在众人面前出丑。当最后一箭稳稳射出后，他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这才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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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的射箭动作干净利落，三箭连发，箭箭正中红心。紫薇在盖头下听到众人的喝彩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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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入正厅，行三拜之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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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牵着小燕子，尔康牵着紫薇，两对新人缓步走入张灯结彩的正厅。厅内红烛高照，喜气洋洋。由于小燕子的父亲萧之航已逝，紫薇尔康亲人也不在身边，今日高堂之上只坐着杜雪吟一人。永琪注意到这位向来坚强的妇人眼中噙着泪水，却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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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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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扶着小燕子转身，对着厅外的天地深深一拜。他想起与小燕子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一箭射到她的初遇，她在御花园撞进自己怀里的样子，唉说到这里，遇见小燕子永琪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天注定，为什么当时三个人斑鸠尔泰和他，偏偏小燕子不偏不倚的摔到自己怀里；他们一起跳悬崖；到两人在逃亡生活中的甜蜜时光...这一切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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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和紫薇同样虔诚地行礼，两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仿佛心有灵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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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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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杜雪吟时，永琪格外郑重地行了大礼。他清晰地喊了一声："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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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的眼泪终于落下，她颤抖着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好孩子，快起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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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也跟着喊了一声"娘"，声音里带着哽咽。杜雪吟望着女儿的身影，轻声道："之航啊，太好了，我不仅找到了我们的云儿，我们的云儿终于嫁人了，一定是你在天上安排好的，你在天上也放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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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也向杜雪吟行了大礼，虽然她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这段日子以来，杜雪吟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份情谊她铭记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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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对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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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与小燕子相对而立，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盖头，他仿佛能看到小燕子明亮的眼睛。两人同时躬身，永琪的额头轻轻碰到了小燕子的凤冠，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哎哟！"小燕子小声惊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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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凤冠："疼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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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下传来小燕子的嘟囔："这你还用问！你试试顶个铁疙瘩在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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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笑声不断。</p>
尔康和紫薇的对拜则更加含蓄温柔，两人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默契十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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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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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的声音洪亮地响起，厅内顿时热闹起来。永琪牵着小燕子，尔康牵着紫薇，在众人的簇拥下分别走向各自的新房。永琪能感觉到小燕子的步伐比平时慢了许多，知道那沉重的凤冠和繁琐的嫁衣一定让她很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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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坚持一会儿，"他低声安慰，"等进了洞房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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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没有回答，但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捏了一下，表示听到了。永琪心头涌起一阵怜爱，恨不得立刻将她头上那些沉重的首饰都取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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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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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小燕子终于得以坐在床边，却依然不能放松。从早上到现在，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额头上厚重的妆容让她觉得脸上像是糊了一层浆糊，更别提那个足有五六斤重的凤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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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苹果到底要拿到什么时候啊！"小燕子小声嘀咕着，盯着手中那个娘亲嘱咐必须一直拿着的苹果。她的手臂已经酸得不行，却不敢放下，生怕坏了什么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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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难受的是，她能感觉到床上撒满了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硌得她屁股生疼。小燕子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扯下盖头扔在床上，整个人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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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小姐！"刚进门的春苗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茶盘，"这盖头不能自己摘啊！要等新郎官用喜秤挑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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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撇撇嘴："我不管了，再这样下去我要闷死了！还有这床上是什么东西啊，硌死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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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赶紧把盖头重新盖在小燕子头上，一边整理一边说："那是'早生贵子'的吉祥物，不能动的。小姐您再忍忍，艾少爷马上就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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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永琪清朗的声音："小燕子，我进来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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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立刻挺直了腰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那个苹果依然牢牢握在手中。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她看到一双红色底子黑色靴面的靴子走到自己面前——这双靴子她今天已经看了一整天了，从早上迎亲开始，永琪就穿着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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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新郎官用喜秤挑起盖头，称心如意！"春苗高声唱道，将一柄系着红绸的喜秤递给永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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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感觉到有东西轻轻碰到了盖头下缘，然后眼前的红色一点点被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永琪含笑的眼睛，然后是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他今天格外英俊，大红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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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永琪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满是惊艳，"你真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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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前天晚上已经见过小燕子试妆的模样，此刻的她也让永琪心跳加速。精致的妆容让小燕子的眼睛更加明亮有神，唇上的胭脂如同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凤冠上的珠串在她颊边轻轻晃动，映着烛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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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接过小燕子手中的苹果放在一旁，然后握住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他能感觉到小燕子害羞得不敢抬头，这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判若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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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永琪柔声问道，伸手轻轻碰了碰凤冠，"重不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