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永琪蹲在客栈后院的梧桐树上，茂密的枝叶将他藏得严严实实。他透过二楼的窗缝，看见小燕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目光扫过院落："一、二、三…好家伙，整整十二个！"他摸了摸腰间的软剑，又看看自己一身月白长衫，决定智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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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得突然。一个黑衣人捂着肚子往茅房跑，永琪悄无声息地跟上去。那人才解开裤带，就被永琪一个手刀劈在后颈，"咚"地栽进了茅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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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了兄弟。"永琪捏着鼻子扒下他的黑衣，又往茅坑里踢了把稻草盖住那张惨白的脸。黑衣沾着汗臭味，永琪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是利落地套在身上，顺手把对方的面巾往自己脸上一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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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走廊幽深曲折。永琪低着头，学着黑衣人走路的姿势——外八字，肩膀微耸。转角处突然冒出个麻子脸黑衣人，永琪心头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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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麻子脸黑衣人狐疑地打量他，"你不是闹肚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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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立刻弓起背，捂着肚子哼哼："哎哟…更疼了…我回来拿草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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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脸嫌弃地摆摆手："赶紧的！别熏着老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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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点头哈腰地溜走，心里暗笑。路过厨房时，他听见里面传来争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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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看着火！粥都糊成炭了！"</p>
"怪我？不是你让我去数人头吗？"</p>
"数你个头！黎大人说十六个，你非说十七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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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探头一看，两个黑衣人正用锅铲互殴，其中一个脸上糊着黑乎乎的粥。他顺手抄起一坛烧酒和两个海碗，大摇大摆地走向小燕子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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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站着两个黑衣人，正是小燕子骂作"方脸怪"和"三角眼"的那两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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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方脸黑衣人警惕地拦住永琪，"黎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格格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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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壶酒："两位大哥辛苦了，黎大人让我送点酒来给二位暖暖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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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黑衣人眼睛一亮："黎大人这么体恤下属？"他接过酒壶猛灌一口，辣得直吐舌头，"咳咳…这酒够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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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脸黑衣人狐疑地打量着永琪："我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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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压低声音："小弟刚调来不久，一直跟着三队在外围巡逻。"说着又掏出一包花生米，"这是掌柜的送的，两位大哥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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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黑衣人分食花生米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小燕子中气十足的骂声："你们这些癞蛤蟆！等我出去把你们全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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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脸黑衣人苦着脸对永琪说："听见没？从早上骂到现在，嗓子都不带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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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强忍笑意，故作惊讶："这么能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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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能骂，"三角眼黑衣人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刚才还咬了我一口，看！"他伸出胳膊，上面赫然一排整齐的牙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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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假装同情地摇头："真是辛苦二位了。要不这样，我替你们守一会儿，你们去楼下喝点酒缓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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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明显心动了。方脸黑衣人犹豫道："这…不合规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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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一会儿，"永琪压低声音，"听说掌柜的藏了坛二十年的女儿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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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黑衣人一把拽住方脸："走走走！反正人被绑着，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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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永琪立刻闪身进入房间。小燕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她头也不抬地继续骂："又回来干什么？想听姑奶奶骂人是不是？我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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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是我。"永琪摘下面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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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看清来人，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永琪！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都快被这破绳子勒成两截了！那个黎德胜，心眼坏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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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一边麻利地解着绳子，一边压低声音快速说道："你被抓走后，我一路追着踪迹过来，亲眼看见黎德胜进了这家客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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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刚松开，小燕子立刻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忍不住提高嗓门："天哪！姑奶奶我终于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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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永琪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急声道："小燕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