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倪女士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笑着插话。</p>

<span>倪女士</span>你干妈念叨好几天了，说要等你们两个回来一起去吃大餐呢。 </p>

车子驶离机场，程昭聆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街景在眼前飞速倒退，路灯的光晕连成金红色的河流，路边摊贩支着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摊，甜香混着湿润的夜风扑在脸上。</p>

回到家楼下时，程昭聆刚解开安全带，就被贺峻霖拽着往单元门跑，没做好准备，她被拉得踉跄了两步。</p>

<i>程昭聆</i>你跑那么快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等电梯。</p>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没想到最后只是为了拉着他早点上楼吃热乎的糖醋排骨。客厅里飘来香气时，羽羽女士端着水果盘过来，给了程昭聆一个大大的拥抱。</p>

<span>羽羽女士</span>哎呦乖乖，长高好多呀，好久没见你了。</p>

<i>程昭聆</i>上次回来还是我中考呢。</p>

<span>贺峻霖</span>你中考回来了？怎么没看见你？</p>

<i>程昭聆</i>我和你好像不是同一个考场，而且我去的时候比较迟，你没看到正常。</p>

两家爸爸妈妈在厨房忙前忙后，客厅留给了两个小朋友玩。</p>

<span>贺峻霖</span>你......</p>

<i>程昭聆</i>你......</p>

两人同时开口，又在听见对方声音的瞬间顿住，空气里短暂地漾开一丝微妙的笑意。</p>

程昭聆偏过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羽绒服袖口的拉链头，羽绒服是新换的款式，拉链上的金属颗粒硌得指腹有点痒。贺峻霖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蜷了蜷，刚才拽着她跑时不小心蹭到她手腕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她袖口绒毛的柔软触感。</p>

<i>程昭聆</i>你先说。</p>

程昭聆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她抬起眼，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客厅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高领毛衣领口被他揉出的褶皱里，露出一点白皙的脖颈。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楼下玩雪，他也是穿着类似的米白色毛衣，被她泼了一捧雪在脖子里，当时又气又笑的样子和现在重合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p>

<span>贺峻霖</span>这次回来待多久。</p>

<i>程昭聆</i>半个月吧，老板挺大方的。</p>

<span>贺峻霖</span>那你想不想见见丁哥他们。</p>

说实话，程昭聆没想过。联系方式没有了以后，她的精力都放在练习上，更别说现在出道有一大堆工作。贺峻霖见她没说话，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p>

<span>贺峻霖</span>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没见都不想我们的吗。</p>

<i>程昭聆</i>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嘛，那个时候在韩国出了点小意外，之前用的那部手机坏掉了，我重新办过了一张卡，我又记不住你们的号码。</p>

这事贺峻霖听羽羽女士提过一次，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害他们一直以为程昭聆真的断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