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停在半空,时间的惩罚在舒言身上缓缓蔓延。</p>
只有银夙霜消失的方向,还残留着一缕极淡的、属于霜与风的气息,像在无声地提醒:</p>
自然有常,时光难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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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娜的房间里,窗帘被拉开了半扇。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地毯上那摊未干的水渍上,折射出细碎的光。</p>
她靠在沙发上,头轻轻枕在母亲的膝头。母亲的手指穿过她散下来的卷发,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指尖触到她颈间的花瓣项链时,轻声问:</p>
“这是……什么时候戴的?以前从没见你戴过。”</p>
<span>齐娜</span>不久前。</p>
齐娜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父亲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正笨拙地给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断……</p>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总说“削不断果皮的爸爸不是好爸爸”,原来他一直没忘。阳光落在父亲鬓角的白发上,泛着暖融融的金,她突然想起舒言的白发,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p>
“娜娜,你脸色怎么这么白?”</p>
母亲摸了摸她的额头,</p>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齐娜摇摇头,伸手接过父亲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小口,甜得恰到好处。</p>
齐娜没说话,只是把苹果核放在纸巾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星轨牌。牌面的霜花突然泛起微光,映出舒言白发佝偻的样子,映出陈思思红着的眼眶,映出时间纹路在他皮肤上蔓延的、触目惊心的紫。</p>
可是…………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是舒言用几十年的生命力换来的。</p>
<span>齐娜</span>没什么。</p>
她低下头,卷发遮住眼底的情绪,</p>
<span>齐娜</span>(就是突然想谢谢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