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弯腰，指尖先一步捡起那张被踩脏的星轨牌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画纸边缘皱了，霜花的一角被踩得模糊，但北极星的位置依旧清晰，像她此刻的眼神，</p>

<span>齐娜</span>我的东西，别碰。</p>

她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散下来的卷发随着弯腰的动作晃了晃，发梢扫过手背，带来微痒的触感，反倒让她更清醒——这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画，自己的尊严，凭什么要被别人踩在脚下？</p>

<span>齐娜</span>我嫌脏。</p>

李婷觉得丢了面子，伸手就要去扯她的卷发：</p>

“你找死是不是？”</p>

就在她指尖快要碰到齐娜头发的瞬间，齐娜猛地抬臂，不是打人，是用画夹挡住了她的手。画夹的硬壳撞在李婷的手腕上，发出“咚”的一声，李婷疼得“嘶”了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p>

“你敢打我？！”</p>

李婷又惊又怒，脸红得像要烧起来。</p>

齐娜没理她，只是一张张捡起散落的画纸，重新塞进画夹里。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她身上，给她散下来的卷发镀了层浅金色的边，连带着她米白色的针织衫，都透着种干净又倔强的气。</p>

<span>齐娜</span>以后别再找我麻烦。</p>

她合上画夹，转身要走时，又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还在发愣的李婷，</p>

<span>齐娜</span>欺负别人的时候，最好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p>

这话里没带半个脏字，却让李婷莫名地打了个寒噤。她看着齐娜的背影——卷发在肩头轻轻晃动，步伐不快，却走得很稳，没有像以前那样慌慌张张地逃开——突然觉得，眼前的齐娜好像哪里不一样了。</p>

走廊尽头，菲灵的声音在齐娜心里轻轻响起，带着点雀跃：</p>

“主人刚才好厉害！”</p>

齐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晨光落在她没戴眼镜的眼尾，映出细碎的光。</p>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个躲在眼镜后面、连抬头看人都不敢的齐娜已经被她锁进了带锁的木盒里，从今天起，她要带着菲灵，带着这头散开的卷发，带着眼里重新亮起的光，一步步走出那条只有怯懦的旧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