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没回答，先从口袋里掏出水王子的千年仙丹。水蓝球体在她掌心轻轻搏动，像颗缩小的心脏，表面流动的星图纹路与她腕间的沙纹咒印相斥，发出细碎的嗡鸣。</p>

她打开木盒，把仙丹放进去时，听见盒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里面还躺着半块碎裂的、她小时候戴过的塑料王冠。</p>

<span>齐娜</span>以前总觉得，要有菲灵陪着，要有朋友护着，才算勇敢。</p>

她转身走向书桌，拿起那副黑框眼镜。镜腿早就松了，是她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的，镜片上还沾着上次家长会被同学撞掉时的划痕。她捏着眼镜腿晃了晃，胶带发出细微的撕裂声，</p>

<span>齐娜</span>其实不过是躲在镜片后面，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p>

菲灵看着她把眼镜放进木盒，与仙丹并排躺着。水蓝光芒透过镜片，在盒底映出片扭曲的光斑，像极了齐娜以前躲在角落看人的眼神。</p>

<span>菲灵</span>主人……</p>

<span>齐娜</span>啪嗒。</p>

齐娜扣上盒锁，倒吊人吊坠晃了晃，停在正中央。她把木盒塞进衣柜最深处，压在一叠画满塔罗牌的旧素描本上。</p>

转身的瞬间，她抬手轻巧地扯掉了束发的皮筋，原本被束缚成麻花双马尾的长发顿时散落下来，卷曲成自然柔和的波浪，轻轻垂落在肩头。这是她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样子——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宛如蒙尘的星辰，终于被人轻轻拭去了灰翳，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