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银夙霜递来半块烤红薯，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她指尖的雷霆印记若隐若现——那是庞尊留下的守护，也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界限。</p>

两人静静前行，雪地里留下蜿蜒的脚印，却在转瞬间被新雪悄然掩埋。金离瞳忽然忆起，昔日身为铁皮时，在那泛黄的日记本上曾写下过的一段话：</p>

<span>金王子</span>如果我有心脏，它一定是为小霜跳动的。</p>

如今心脏回来了，他却只能将那句话咽回肚里，化作呵出的白气，消散在风雪中。</p>

银夙霜似乎察觉到他的低落，忽然伸手，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她的口袋里放着冰晶香囊，庞尊的雷光和他的金光在里面静静缠绕。他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了千年霜剑留下的痕迹，和他握剑的手一样，都带着无法磨灭的伤痕。</p>

<i>银夙霜</i>金离瞳，</p>

她忽然开口，抬起头望向他时，睫毛上凝结的雪珠恰好簌簌而落，如同冬日里最轻柔的一场雨，悄然滑过她清透的眼眸。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只余下雪珠坠落的微弱声响，在寒冷的空气中荡开浅浅的涟漪。</p>

<i>银夙霜</i>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p>

他猛地转头，看见她眼里映着万家灯火，比任何仙境的宝石都璀璨。雪夜的风带着烤红薯的甜香，他忽然明白，有些心意不必说破，有些守护不必宣之于口。就像此刻她掌心的温度，和口袋里静静共鸣的霜雷，早已胜过千言万语。</p>

远处的烟花再度绽放，绚烂的光芒映亮了夜空。金离瞳悄然握紧了她的手，指尖传递出微不可察的温度。</p>

<span>金王子</span>嗯。</p>

漫天飞雪中，那一声轻若羽毛的“嗯”，仿佛融化在凛冽的寒风里，却又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坚定，萦绕在两人之间。</p>

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长，交叠的轮廓里，藏着战神的忏悔，风霜的温柔，以及一段刚刚开始，却注定不凡的雪夜归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