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圣地的冰晶拱门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银夙霜转身时，正看见金离瞳的黄金铠甲撕裂云层。他的长发恢复成战神特有的鎏金色，甲胄上的霜花印记灼灼发亮，右手紧握着的断剑——正是当年因人类贪婪而失控时，刺伤她的那柄——</p>

剑柄上缠绕着半截冰晶丝带，那丝带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是她在绝境中拼尽全力拽断的唯一念想。</p>

<span>金王子</span>小霜……</p>

他的声音混着雷霆与风雪，断剑坠地发出沉闷的巨响，惊起满地冰晶蝴蝶。铠甲上的裂痕里渗出微光，每一道都刻着千年的挣扎：</p>

<span>金王子</span>我记起了……人类的贪婪之手伸向仙境灵脉时，我为护你周全，却被他们的欲望之火激怒，力量暴走……</p>

银夙霜的霜气在掌心凝结又消散，望着他单膝跪地的身影，忽然想起那夜血月当空，他眼中倒映的不是战意，而是被贪婪污染的猩红。那时他掐着她的脖子，却在最后一刻偏过剑尖，只在她心口留下一道浅伤：</p>

<i>银夙霜</i>你终于肯直面自己的失控，而不是归咎于他人？</p>

他猛地抬头，鎏金色瞳孔里翻涌着剧痛：</p>

<span>金王子</span>是我的错。</p>

风雪卷着他的声音扑来，铠甲上的黄金鳞片簌簌掉落，露出内衬里被抓烂的霜花刺绣——那是他失控后，用利爪撕裂的自责印记，</p>

<span>金王子</span>人类的贪婪是引子，可挥剑的手……是我自己的。</p>

银夙霜的指尖微微颤抖，眼前闪过他变成铁皮时，总是盯着铁匠铺里的剑发呆的模样。</p>

那时他说“剑是凶器”，却不知道自己曾是最锋利的那柄：</p>

<i>银夙霜</i>你以为承认过错，就能抹平我的痛？</p>

<span>金王子</span>不能。</p>

他猛然起身，大步向前逼近。铠甲的裂隙中透出缕缕金光，那光芒如同涓涓暖流，将她周身的霜气渲染成柔和的暖金色。然而，当这光华触及她的衣角时，却似受到某种无形的抗拒，悄然退散，仿佛在她面前止步不前。</p>

<span>金王子</span>所以我来用余生偿还——哪怕你要我用这把剑，砍断所有滋生贪婪的根源。</p>

风卷着碎雪掠过两人之间，银夙霜望着他颤抖的睫毛，看见上面凝着的不是霜气，而是混着金粉的血泪——战神的眼泪，每一滴都重如千斤。</p>

她的霜气终于软化，化作雪花落在他铠甲的裂痕处，那里隐约可见“小霜”二字，是他用指甲刻下的忏悔：</p>

<i>银夙霜</i>你可知，我最怕的不是你的剑，而是你眼里再无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