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案捡起来。”张函瑞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神却冷得吓人。王橹杰咬着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纸。</p>

张函瑞松开手时，王橹杰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奕恒一眼，转身跑了。</p>

“没事吧？”张函瑞扶了他一把，目光落在他发红的后背。</p>

陈奕恒摇摇头，弯腰去捡碎纸，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时，忽然没了力气。他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被撕碎的纸张，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p>

“哭什么？”张函瑞皱了皱眉，递过纸巾，“方案可以重打，尊严碎了才真的捡不起来。”</p>

陈奕恒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觉得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总有人把他当成软柿子捏。</p>

“需要帮忙吗？”杨博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点愧疚，“抱歉，是我没看好他们。”</p>

陈奕恒慌忙抹掉眼泪，摇摇头：“我自己可以重打。”</p>

杨博文走过来，蹲下身帮他捡碎纸，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陈奕恒像触电似的缩回手。他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心里更乱了。</p>

“组长，会议时间到了。”左奇函站在门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p>

杨博文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在会议室等你。”</p>

陈奕恒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沉默的陈浚铭，忽然觉得很累。他慢慢站起身，重新打印方案时，指尖还在发抖。</p>

进会议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张桂源和王橹杰在偷笑，左奇函面无表情地翻着文件，杨博文的视线带着担忧，而陈浚铭，正坐在最后一排，朝他轻轻点了点头。</p>

陈奕恒深吸一口气，走到台前，展开那份重新打印的方案。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明明是暖的，他却觉得浑身发冷。</p>

原来在职场这场无声的较量里，他连哭的资格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