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低头整理衣角，听见杨博文和左奇函讨论工作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影子。他悄悄退出去，刚走到工位，就看见张函瑞趴在他桌上，手里捏着他的手机。</p>

“哇，陈奕恒，你相册里怎么全是杨组长的照片啊？”</p>

少年清脆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办公室的平静。陈奕恒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冲过去想抢回手机，却被张函瑞轻巧躲开。</p>

“藏这么多照片，你该不会是喜欢杨组长吧？”陈浚铭笑得狡黠，手机屏幕在他手里晃来晃去，“说起来，你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跟个小姑娘似的，难怪总有人——”</p>

“陈浚铭。”</p>

张函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脸色沉沉的。他比陈浚铭高半个头，此刻微微垂眼盯着人，气势压得少年瞬间噤声。</p>

“把手机还给他。”张函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p>

陈浚铭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丢给陈奕恒。陈奕恒接住手机时手还在抖，他低着头，听见张函瑞对陈浚铭说：“再乱翻别人东西，我就告诉总监了。”</p>

脚步声渐远，陈奕恒攥着发烫的手机，指节泛白。他点开相册，最新一张是昨天午休时拍的——杨博文趴在桌上睡觉，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p>

屏幕突然暗下去，映出他泛红的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刚想把眼泪憋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杨博文的声音：“奕恒，下午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吗？”</p>

他猛地转身，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睛里，那些没忍住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