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虎国边境，晨雾未散时，演武场上已经响起整齐的挥剑声，虎将军一身戎装，手持长剑，正带领亲兵演练阵法，他的剑招如狂风骤雨，每一剑都直来直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灵力在剑刃上留下青色光弧，劈开晨雾时发出“嗤嗤”声响</p>

<span>蛇罂魅</span>停</p>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演武场边缘传来</p>

虎将军收剑转身，只见蛇罂魅在兵器架上，一袭黑裙衬得她身姿窈窕，手里把玩着一块通体漆黑的灵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不知何时潜入军营，竟然连岗哨都没发现，这份隐匿术令虎将军暗暗警惕</p>

<span>虎将军</span>你这女人怎么又来了？</p>

他皱眉，语气冷淡，自醉仙楼一别，女人像梦魔般缠上了他，时而在市集“偶遇”，时而在城楼上“眺望”，如今竟还到了军营？她从一开始的愤怒警惕，到现在都冷淡麻木，甚至有一些无奈，此刻在军营见到她，竟也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p>

<span>蛇罂魅</span>来看你练剑呀，虎大将军～</p>

蛇罂魅抛着灵石，慢悠悠走近，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草地，</p>

<span>蛇罂魅</span>不过你这剑法……啧啧，跟你人一样，太直了</p>

亲兵们面面相觑，敢在将军面前说三道四的，这女人还是头一个。副将刚想喝斥，就被虎将军一个眼神制止。</p>

<span>虎将军</span>军中剑法，只求克敌制胜</p>

虎将军握箭的手紧了紧</p>

迂回花哨，徒增破绽</p>

<span>蛇罂魅</span>克敌制胜？</p>

蛇罂魅轻笑一声，指尖的灵石 突然抛向空中，黑暗能量化作一道细鞭，精准卷住他的剑刃</p>

<span>蛇罂魅</span>那如果敌人比你强呢？比你快呢？你这直来直去，岂不是拿命去撞？</p>

她手腕一翻，长鞭猛地一扯，虎将军竟然被拽得向前踉跄一步，他立刻运劲抗衡，青芒与黑光在剑刃上交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副将和一众士兵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将军竟不直接把这女子打出军营种地，还切磋上了？</p>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营地练剑！将军私事，能是你们能看的吗？”</p>

副将猛的反应过来，连忙喝斥士兵走远</p>

<span>蛇罂魅</span>大将军？你父亲是不是自小就教导你要正直护国，要一往无前？</p>

蛇罂魅的声音突然放低，却带着洞悉人心的锐利</p>

<span>蛇罂魅</span>做个好将军，做个正道楷模？</p>

虎将军身体一僵，差点忘记闪躲直冲面门的长鞭</p>

<span>蛇罂魅</span>但他没告诉过你，这个世道，光靠正直是活不下去的</p>

虎将军瞳孔微缩，她怎么知道他父亲的教导？？</p>

<span>蛇罂魅</span>你维护的国……</p>

蛇罂魅逼近一步，黑暗能量汇成的长鞭突然散开，却化作一缕黑烟绕着他的手腕打转</p>

<span>蛇罂魅</span>是那些在王宫里锦衣玉食，空谈仁义的贵族？还是黄城外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还要被虎国强行征去当炮灰的百姓？</p>

<span>虎将军</span>你胡说！</p>

虎将军周身灵力猛的暴涨，青芒斩断黑烟</p>

<span>虎将军</span>我守护的是灵虎国的子民，是祖宗留下的疆土！</p>

<span>蛇罂魅</span>子民？</p>

蛇罂魅笑得更冷了</p>

<span>蛇罂魅</span>你怎么知道，所谓的战场敌人都是无辜之人？你维护的，不过是上位者的利益和特权罢了，而你，虎啸，你自欺欺人的本事比剑术高明多了</p>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戳进虎将军心里，他想起那些死在他剑下的敌人，想起他们临死前的眼神，想起战后掩埋的尸山血海，父亲教导他尊崇皇室命令，杀敌护国是正义，国师说他“背负业障，需以佛法化解”，可从来没人问过他，那些被他杀死的敌人，是否也有自己的家人？是否也认为自己在守护什么？</p>

<span>虎将军</span>你……你不懂……</p>

他声音沙哑，第一次对自己坚守的“正道” 产生了怀疑</p>

<span>蛇罂魅</span>我是不懂</p>

蛇罂魅耸耸肩，语气又恢复了轻佻</p>

<span>蛇罂魅</span>我蛇罂魅向来随心所欲，我只懂，活着的时候不开心，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p>

她眼波流转，紫色长发轾扫过将军手臂</p>

<span>蛇罂魅</span>不像你，守着一堆破道理，把自己捆成个粽子</p>

她说着，突然贴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甲胄，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p>

<span>蛇罂魅</span>你看看你，练个剑都这么死板，是不是做什么事都这么…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