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李刚一个人站在暖黄的廊灯光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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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孤零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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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脸上那点尴尬的憨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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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刚才那番话……生硬、疏离，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别扭和急于划清界限的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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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主人对客人的热情招待，甚至不像是对一个“看守者”的敷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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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一个被困在囚笼里的人，对着另一个同样身不由己，至少李刚此刻这么觉得，同样身不由己的狱卒，丢下的一点聊胜于无的“口粮”许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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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沉默地站了几秒，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最终落在那只还放在茶几上、屏幕早已熄灭的手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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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刚才隐约瞥见的沈枝意苍白的脸和那双沉寂的眼睛，想起他抱着猫时那细微的、仿佛汲取最后一点暖意的姿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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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向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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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冰箱，里面确实整齐码放着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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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几样，动作熟练地开始淘米、洗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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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灯亮起，驱散了客厅边缘的黑暗，却照不进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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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门内，沈枝意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初夏从他怀里跳出来，轻轻蹭着他的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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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脸埋在膝盖里，黑暗将他完全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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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隐约传来水流声和锅具碰撞的轻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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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对门外那个可能也饿着肚子、同样在执行命令的男人彻底视而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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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菜，米的位置……这点微不足道的“许可”，是他心底那点残存的、连自己都唾弃的“软弱”在作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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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可以冷眼旁观，或者用更刻薄的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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