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哦。”

她又面无表情地坐回去。

江聿也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

有些招架不住病房里沉默的气氛，沈清欢忍不住开口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江聿：“我不渴。”

沈清欢：“哦。”

江聿：“你怎么来了？”

沈清欢：“时北川给我打电话，说你住院了，让我过来看看。”

他们终究没有离婚，即使离婚了，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情，也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江爷爷对她的照拂，她也不可能不顾他的安危。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清欢表现出来的冷淡和疏离，江聿看得分明，也感受得分明。

他心里很清楚，她不会再原谅他，可他却依旧不想放弃。

他想，只要他不答应离婚，她就一直都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用这个最亲近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沈清欢暗暗吁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大的怨气，“既然知道我会担心，那请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

他要是把自己照顾好了，那还怎么让她担心？怎么博得她的同情心？

“欢欢，等我出院了，我们出去旅行吧！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皇后镇看星星吗？我们就是那里。”

沈清欢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难言的酸涩缓缓漫开。

她努力压下眼底氤氲的水汽，嘴角微微牵开弧度，露出浅淡的笑意，“你刚才也说了，那是之前，我之前是挺想去的，可我现在不想了。”

“那，那我们换一个地方，你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们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江聿的提议落入沈清欢眼中，俨然笑话般。

为什么非要等她不想要了，他才殷勤地问她，你还要不要？

可她已经不想要了，她什么都不想要。

沈清欢垂眸，没有直接拒绝他。

以江聿的性子，她要是再拒绝，他一定还有其他的提议。

“已经很晚了，你休息吧！我今晚上会守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沈清欢忽然想起上一次，也是江聿住院，也是她陪护，只不过那次是有条件的，江聿帮她处理好黎承的事情，她就在病房陪他过夜。

江聿轻轻“嗯”了一声，她没有拒绝，那他就当她答应了。

这一天晚上，江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再半夜醒过来。

沈清欢则睡在一旁的陪护床上。

一晚上相安无事。

江聿胃出血导致住院的事情，江家其他的人也知道了，江母第一个赶到医院，不等沈清欢和江聿开口，她就扑过去嚎啕大哭。

俨然一副家里死了亲人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