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瞳孔放大,生锈的大脑延迟思考她是否听错。
他讨厌她?
他怎么…敢讨厌她的!
“滚!”谢清砚脸都快气红,涨作番茄色,从刚才起一直压抑着的,郁积在心的怒气在顷刻间爆发,一巴掌极快地往他颌骨到右下部挥去,皮肉碰撞的响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谢清砚难以平复心绪,像是在风里狂奔了八百米的人,愤怒让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吃了一掌的人却很冷静,好像觉察不到脸颊痛意,眉目凛凛,如同能倒映着她影子的竖冰,清亮亮的冰冷。
“为什么,你会生气?”
宿星卯轻轻问。
“不公平么?你讨厌我了,我也要讨厌你。”
……
怒火与他的吻,双双来得突然,谢清砚迟迟才发现他抛出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回答不了。
只能恼羞成怒,用汹汹的火气凑一身脆弱的铜皮盔甲,不必接招,已摇摇欲坠。
为什么只单单讨厌他?为什么会听见他讨厌自己而生气,这太双标了,她知道…这世上,哪有只允许自己厌恶对方,不准对方讨厌回来的道理。
她阻止不了。
深秋快要来临,她也成为一只蝉,不声不响,发不出一丝音节。
“谢清砚。”
宿星卯将手收回去,他站在原地,身体保持着远离的距离,目光仍悬留在她脸上睃巡,以冷淡地口吻,如同置身事外的人,理智地剖析她:“你接受不了我讨厌你,对吗?”
“我没有!”她立马否认,“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