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顶,朝下一看,从树林缝隙里,发现山沟有许多人,仔细看,还都是拿枪的,还穿着gm党制服,有的虽说脱了衣服,裸着上身,但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
陈培义见状,吃惊不小,皱眉深思,又仔细查看,转过身,再细细看看四周,靠着一棵大树,数了一遍,足足五十二人。
抬棺的都是农民,三十多位赤卫队员在娘娘庙山下已经分开,只有南溪赤卫队十三人跟着。力量对比,相差悬殊,咋办?陈培义脑子在转圈:不能惊动这群人,必须立即报告詹谷堂詹主席。
陈培义对另外两人耳语,让他们沿原路偷偷下山找到詹谷堂,报告此事。
詹谷堂一听,大吃一惊,立即带人上山察看,思考一会儿说,gm党兵,但是,为啥在狗脊岭呢?
陈培义说,这座山翻过去就是金刚台,我听说,gm党军队正在收编各地民团,有些民团害怕大鱼吃小鱼,逃跑到这里也说不定。
为啥跑到这里呢?
我跟陈刚刘达合计了一下,认为他们是来偷袭我们的。
红三十二师刚刚离开,他们走的是南路,我们走的是北路,半天过去了,至少也相差五六十里,这么多拿枪的,咋办?
我看这样,我们这里只有六杆枪,其余都是大刀片子,我让陈刚与刘达火速报告郑团长,他距离此地也就二十里,估计去来两个半小时就能赶到。你带领大伙居高临下,时刻监视,如有异动,见机行事,至少不让这伙gm党兵搞突然袭击,搞得我们措手不及。
小鬼,挺机灵,分析很对,詹谷堂又说,他们为何在此落脚,很可能在等,不是等天黑就是等有利时机。照你说的,我们把吹吹打打的东西带着,不要弄出动静儿,对面山上去八人——老沈,你带着你那小队的七位游击队员,留两个把住出口,其余人等都跟我上。
就这样,分开行动,陈培义找专人骑马前去联系肖方,这边由詹谷堂带着赤卫队员,分成两波行动。
但是,还是出意外了。
当詹谷堂带着一队人马刚到山顶,估计是人多,动静太大,惊动了树上的鸟儿,有一群老鸹从树上飞了起来,山下那些大兵警觉,躺着把帽子盖在脸上打瞌睡的,立即掀开帽子,站起来,先是四周看看,又向老鸹飞起的大树看看,拿着枪,对着一只老鸹就是一枪。
坏了,咋办?詹谷堂扭过头,问陈培义说,我们的人马按说还没有通知到肖团长,可是,这边很突然,出现了意外,你说咋搞?
陈培义说,遇到这种情况,必须果断出击,因为敌人也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只有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说,具体咋办?
我们人多,都行动起来,周师长打县民团,就是个经验。
行,我明白了,詹谷堂把手一挥说,同志们,都听我指挥,马上行动起来,不要乱,知道吗?接着,让那些吹吹打打的赶紧吹起号子,让大伙吆喝。
陈培义带着人马,拿着枪,从山上往下冲,冲到半山腰就大声喊:举起手来,我们是红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要是不放下枪,举起手,我们可就开火了;开火了,两头都把手住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又扭头对旁边一个人说,你把炮仗抱到山背面点着。
只听啪啪啪响,有一个官兵模样的真的把手举了起来,大声喊:我们是散兵,不是跟你们作对的,我们是来投奔红军的。说过,扭头对同伙说,我们被包围了,还不放下枪,等死呀。于是纷纷放下枪,头昂着,看着山顶。
有个人说,这么多红军呀,看对面也有,他们还有大炮,只不过不会放,打偏了,还在那边冒烟呢。
詹谷堂喊:你们要投降,就把枪放在一起,往下面走。
好咧。说过,把枪像架劈柴架着一大堆,一个个掂着衣服,抱着头,有的把手背在后面,跟着那个官兵模样的人,向谷口走去。
到天黑,特务连漆德会派人过来,找到詹谷堂陈培义,告诉二位,周维炯带领的红三十二师九十七团走到老鸹窝时,也碰上了gm党军队,是一个连,连长叫吴云山。他们是任应岐旅三十二团八十七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