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操自门内走出,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战场瞬息万变,良机稍纵即逝,一次便能决定胜负。”
“见过中郎将。”
“中郎将,我们……”
有人开口想要辩解。
秦操抬手打断他,淡淡道,“不必多言,回去吧。”
“回哪?”有人忐忑道。
“从哪来,回哪去。”秦操丢下一句话,与他们擦身而过。
不等秦操走远,身后传来呼喊声,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唯独没有懊悔的声音。
于是秦操对他们彻底放弃。
虽说机会只有一次,其实秦操给了他们不止一次机会。
每天的作息表,第一项就是跑步。
几个月坚持跑下来,六十里对他们并非遥不可及。
此刻只要他们能悔悟去跑圈,秦操更不会拦着。
可惜,没有人这样做。
天助自助者,自作孽,不可活。
秦操懒得再和他们废话,吩咐南镇抚司把他们送走。
一路慢行。
城中心的雕像已经清理掉。
现在空了下来,秦操琢磨着以后可以修一个地标。
路上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少数人认出秦操,自发停下行礼,然后匆忙离去。
这正是秦操想看到的。
每个人都有目标,并为了目标不懈努力,不会浪费时间为谁停留,终有一日能接近目标。
即便一时无法触及,但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片刻后,秦操走上城头。
新修的城墙高五丈,站在上面视野开阔。
下面三十多人正在跑圈。
习忠跑在第一个,用健硕的身体为身后几个同伴破风。
“习兄,别管我们,你快走。”
同伴双腿仿佛灌了铅,呼吸又急又重如同破了的风箱。
另一个同伴也劝习忠:
“习兄不必管我们,我们跑不动了,或许该放弃了。”
习忠不说话,只是低头奔跑。
秦操双手一撑坐到城垛上。
“军师小心。”
关平快步跑了过去。
“没事,掉不下去,”秦操无所畏惧,“其实掉下去也没事。”
几百米悬崖都跳过,十几米高城墙和平地没区别。
望着下面跑圈的人,秦操目光颇为复杂,掉下去触发百分百反击,谁会是幸运儿来垫背?
这样想着,秦操站了起来。
今日的风有些大。
鹤氅鼓荡发出猎猎之声,长发随风舞动飘若游龙。
“军师,小心啊。”
关平心惊肉跳,想要冲上去阻止秦操,又怕失手。
秦操俯视下方喊话:
“前二十名选手,我送他一场功勋。”
声音在城头回荡。
隐隐约约传入跑圈的人耳中。
习忠喘着粗气,听到秦操的声音,目光变得凌厉。
力量源源不断涌出。
来劲了!
其他人亦是精神一振。
口腔不再干涩,喉咙不再刺痛,双腿不再酸痛。
此刻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每个人只有一个念头。
秦操送的功勋绝对很大!
“习兄,跟上!”
“习兄,跟在我后面。”
习忠的同伴嗷的一嗓子,跑到了习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