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她那算计的眼神,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特意叫我去吃席。
“不算啥事啦,就新娘出来的时候,你看着点,别让人抢了喜气。”陈老师解释道。
有这么一个传言,在新人入场时,要是抢在他们面前走一圈,可以抢走宾客的祝福和新人的喜气。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有的人信,结婚这么喜庆的日子,搞这么一出,确实挺影响心情的。
而且抢喜的多半是男女方的亲戚,谁出面拦都不合适,陈老师的闺蜜就想让她叫个人,帮这个忙,免得大喜日子心里有疙瘩。
而陈老师叫的人,很明显就是我。
“不一定会有人抢喜的,只是以防万一,你到那你就吃,新人出场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两分钟的事。”陈老师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愿意。
我不知道陈老师为什么会找我,但既然她找我了,我就不会推脱。
“行吧,谁让是你找我帮忙呢。”我故作为难的神色应道。
就算这事很简单,我也要装作勉为其难,让陈老师记得我的好,以后使唤我的时候,也许会于心不忍也说不定。
她闺蜜是隔壁镇上的,坐三蹦子要四十来分钟。
我们到的时候,新娘已经化好妆,坐在房间了,见到陈老师,新娘也是很开心,两个人坐在床上叽叽喳喳,跟两只小鸭子一样。
到了下午,婚车来接新娘,那场面,热闹的很,陈老师又是藏鞋子,又是要红包,玩的不亦乐乎,我靠在墙边,感觉自己融不进这个氛围。
无论是男方的亲戚,还是女方的亲戚,嘴角都洋溢着笑容。
唯独一个穿着红外套的老太婆,一直在旁边跟新郎索要红包。
而且她拿到红包当场就打开,看到只有五块钱时,那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喜钱不在乎多少,只是沾沾喜气,没人会较真,她一个老太婆六七十岁了,夹在一群年轻人里,就为了占点便宜,多少是有点为老不尊了。
好些人都很反感她,好好的气氛被她弄的膈应人,但大喜的日子,没人想闹的太僵。
新郎跟陈老师认识,听到我是陈老师带过来的,硬是给我塞了个大红包,还有两包烟,我说我不抽,他就让我带回家给我爸。
真是客气的不行,搞得我这厚脸皮都不好意思,跟着陈老师来,还连吃带拿的。
那老太婆看到我红包比她大,还有两包好烟,眼睛都看红了。
新郎一走,我就听到她小声的嘟囔:一身白穿的跟奔丧的一样,还给他钱。
我确实穿的一身白,但这是运动服,而且是陈老师给我买的。
今天要不是陈老师闺蜜结婚,这种倚老卖老的东西,我非把她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强忍着一口气,我走出房间,眼不见为净。
婚宴一般都是在男方家办,院墙里摆上桌椅,请几个大师傅,那菜香,隔老远就闻得直流口水。
晚上开席前,我在后厨啃着甲鱼壳,菜还没上桌,我这就已经吃上了,跟后厨几个师傅聊的还挺好。
从内堂到院外,有一条红毯,开席后,新郎和新娘就会顺着这毯子走到院内,给长辈敬酒。
我在厨房啃的满手都是油,师傅们都说我长的有福相,尽管我贪吃,但我可没忘今天的任务,眼睛一直盯着内堂,等新人出来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客人们都坐在椅子上等开席,除了几个端菜的,还几个贪玩的孩子,根本就没人瞎走动。
陈老师说过,要是小孩跑来跑去不用管,孩子添财,大人抢喜。
就在我以为不会有意外发生时,怎料新人刚出场,那个红衣老太立马就站起身,我顿时就感觉一阵不安。
手都来不及擦,快步走到门口的位置。
新人出场,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在漂亮的新娘身上,没人注意到红衣老太,眼看她踩到红毯,就要抢在新人前绕过门槛。
我一把将其拽住,没想到,还真有人干这种丧良心的事。
非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触新人的霉头。
“老东西,没抢到喜,我看你阳寿已尽,怕是没几天活头了。”我凑到老太耳边,小声的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