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喝点水再走。”警察笑了笑。
“谢谢!”王良手还在抖,但是已经能端住水杯了,咕咚咕咚满杯水都喝光了,似乎还没有解渴。
警察又给他倒一杯,他又喝了。他想抽烟,拿出烟盒问,“我能抽烟吗?”
“抽吧。”警察微笑道。
这个时候王良才觉得警察还挺温暖的,顿时有了安全感。感动之余,赶紧递上烟。
警察摇摇头。
王良就自己点上一支,狠狠的抽几口,算是彻底定了神。
拎着破皮包离开警务室,王良才觉得浑身酸痛。摸了一下后脑勺,竟然有个包。他又摸摸脸,好像没什么问题。他记得当时被打的时候,他双手护着脸,蜷缩着身子。被踢最多的是后背和腿。然后就是后脑勺那一下。
王良心想,还好我天天睡硬板床,把骨头都睡硬了。
这么一想,他居然笑了,但笑的很苦涩。肚子随之咕噜噜叫唤起来。放眼一看,不远处有家小吃铺。老板欢迎他,他却只买一个馒头,老板就翻白眼儿。他就干啃了一个馒头,又噎得慌,不得不去买了一瓶矿泉水。
不管怎么样,肚子里有东西,人也有点力气了。
他坐在广场花坛的台儿上,吹着晚风,想着想着又委屈起来。但他咬着牙,没有流泪。然后整个人就木讷讷的,没有了思想一样。
觉得累,他就躺在台子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和点点的星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陈艳红。赶紧看看表,竟然快到11点了。他猛地坐起来,呆了一霎,提起破皮包去了候车室。他要看看陈艳红是不是坐今天晚上的这趟车。
为了不被陈艳红发现,他躲在检票口处的角落里,眼睛就像野兽搜寻猎物,搜寻着陈艳红。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不觉,坐这趟车的旅客开始排起长队等待检票。
没发现艳红姐的身影,王良失望了,心想,看来艳红姐不是坐这趟车。她可能坐别的车走了。也有可能坐明天……
他的眼睛陡然一亮,接着想,艳红姐有没有可能明天还和我坐一趟车呢?
接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她要是还和我坐一趟车,为什么又要把我甩掉呢?
坐这趟车的旅客都检票上车了,检票口变得空空荡荡。
夜也深了,候车室也没有多少旅客了。
王良这才想起衣服太脏了,心疼片刻赶紧去洗手间换上旧衣服,把新衣服洗了。又出候车室,把衣服就晾在广场的花坛上。他就躺在花坛边上的台上睡起了觉。
可怎么也无法入眠,陈艳红就像挥之不去的鬼魂一样缠着他。陈艳红笑眯眯的杏核眼,红红的小嘴巴,弯弯的柳叶眉,白白的脸蛋。还有陈艳红那丰硕曲线优美的身子,似乎还带着香味。
王良不由得怀念起陈艳红。
但他立刻又对陈艳红的不告而别感到一阵愤怒。他意识到,是陈艳红的不告而别让他陷入到了艰难困境。陈艳红就从一个他怀念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他厌恶的坏女人。
天亮了,王良起了身摸摸,昨天洗的衣服竟然全干了。他去卫生间换上,然后又去小吃铺。看到客人们都坐在里面吃热乎乎的面,喝热乎乎的馄饨,嚼着油汪汪的油条,喷香喷香的。
王良馋的舔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舍得花钱,咬咬牙买了两个馒头。又去超市买了一包榨菜,就着矿泉水吃了早餐。
因为火车是今天晚上12:30的,所以他还要逗留一个白天半个晚上。他觉得火车站太乱了。就闲逛到了别的街上。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忍不住自嘲起来。
我不就是她们说的普普通通的打工男吗?看来,我这样的是没女人喜欢了,看来注定要打光棍了。
“小伙子,算一挂吧!”路边一个老头叫道。
王良赶紧摇摇头笑道,“我没钱算!”
老头说,”小伙子,老汉我没钱吃饭了,你就让我算一挂吧!算是打发叫花子了!”
王良见老头皮包骨头,属实可怜,善心大发,不舍的拿出了一块钱说,“大爷,我也很穷的,只能给你一块钱买馒头了!”
老头接在手说,“谢谢你,你这么善良,命一定好!”
王良不信算命的,笑了笑就走。
“小伙子,你等等!”老头叫道。
王良回头,就被老头仔细观察了面相。
老头立刻笑道,“小伙子,你这一路将命犯桃花,周围女人不断。有年轻姑娘,也有中年少妇;有打工妹,也有女老板和女明星,而且都是美人,真是羡煞人啊!”
王良又笑了笑,觉得这老头纯粹胡扯蛋。要说打工妹还有可能。比如长得丑的,不嫌他穷的,或许能跟他。至于女明星,怎么可能喜欢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男?
只能说这蛋扯的有点大。
他认为老头不过是为了那一块钱,说些好话哄他开心而已。
溜达到中午,他觉得饿了,就找一家小吃铺买馒头随便糊口。下午再闲逛,一直到靠到了晚上。
王良曾听陈艳红说他们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所以在车上前要备些吃的。
他就在车站附近的路边摊买四个茶叶蛋,又在小吃铺和超市分别买了四个馒头,两包榨菜,两瓶矿泉水。他觉得足够了。然后回候车室等着检票上车。
等车的时候,他还妄想着在火车上能见到陈艳红。
检完票,他随着人流上了车,他就赶紧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看着对面的座位。
他觉得,也许陈艳红认为他不敢一个人去南方,必然退票回村,所以陈艳红还会原计划坐这趟车。
这样的逻辑让他充满了期待,心也随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