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空间。

一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盘膝于此方星河，大道鸣音久久不散。

江衍保持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周身被七彩玄芒包裹，全身上下晶莹剔透、无尘无垢，无形胜有形地于体表游荡。

渗入皮肤、浸润血肉、洗涤骨骼，每一滴血液都被神秘的大道浸润为琼浆仙液，凡人见了恐怕以为是神明而跪拜行礼。

混虚祖灵停止进食，缓缓没入江衍身体，二者缓缓融为一体。

“周天……大衍道灵……”

江衍默念着，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符。

突然，他将手摊开，一缕无色之气缓缓涌现于手中。

“这便是周天大衍道灵？”

江衍思考着名字的由来，突然想起参悟时脑海中飘过的字眼。

“天下混沌，吞之为极，衍之为极上极。

坐忘玄牝，神游太虚。推之千变万化。”

“衍为极上极，是衍化万法的意思吗？”

江衍闭上眼睛，几乎在同一时间心境变得空明，大脑从未有过的活跃，从前之惑在此刻迎刃而解。

那抹无形无色之气缓缓漂浮在江衍身前，平静的道韵一层层散开，江衍思维因此遁入虚空，坐游太虚。

体内，生灭法则缓缓冒头。

“生、灭——”

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在江衍的心中有了新的形状。

他一点点地将法则衍生，推演其运动过程中的一切变化。

渐渐的，生灭法则颤动嗡鸣，似在与江衍的神识产生共鸣。

法则一点点延伸、拓展，但本质仍未改变。

轰！

刹那间，法则之力爆开，更为强大恐怖的波动震荡四方。

一黑一白，一死一生，两种物质无限放大，在星云中激荡碰撞，又缓缓彼此相融，在绝对的排斥下又被绝对的伟力所压迫。

在这一时刻，天地又生又死，晦暗又明，宛若末日尽头，人间将倾。

一黑一白在星宇之中无限延伸，最终又以两种恐怖的能量压迫在一起。

“生死祭苍天！”

星云激荡，呼吸骤停。世界化作黑白二色，杀机与生气弥漫，天穹之顶仿佛因此而掀开，虚无空间以极快的速度崩塌瓦解，整片芥子空间都因此陷入崩坏。

“不好，要塌了！”

江衍暗道不妙，迅速摘下零星剩余的几株神药，正欲逃离，却见芥子空间崩坏又愈合，神韵非凡。

“竟如此坚韧！”

江衍又坐了回去。

“懂了，混虚祖灵蜕变为周天大衍道灵，增强的是我的悟性” 。

“与其说是悟性，不如说是推演的能力。大衍道灵，衍化万物，将事物引导成为它可能成为的模样”。

“吞之为极，衍之为极上极，恐怕强调的是感悟推演的重要性”。

先前由生灭法则衍化而成的法则神通——“生死祭苍天”完全超过了八阶乃至九阶超凡，恐怕已经达到十阶武神的水准。

“看来法则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从中领悟神通”。

“法则来自天地，而神通虽来自法则感悟，但其根本在于武者本身”。

“阵法感悟也许也和修炼一样，武者向天借势，终究还是要回归本身”。

“天地之强，大道之秘，皆不过己身”。

有了大衍道灵加身，江衍一瞬间对于武道的认知更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