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走…我马上走…”刁达哆嗦着,不敢再放半个屁,灰溜溜地跑去办公室结账了。
工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噤若寒蝉。
张建军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车间:“我再说一遍,想赚钱的,动手干活。不想干的,门在那边。留下来的,以前拖欠的工资,这个月底补齐。”
“以后的工资,只涨不跌。但谁要是偷奸耍滑,阳奉阴违,刚才那个就是例子。”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张建军展现出的狠辣手段,大部分工人立刻选择了服从,开始动手清理机器和场地。
工厂里很快响起了久违的忙碌声。
张建军让潮州明暂时留在厂里盯着,又从一个看起来老实的老工人那里问出了原来财务和销售的住处,立刻派人去“请”。
他则带着两个人,去了湾仔那栋旧唐楼。
唐楼位置不错,但年久失修,里面租客混杂,环境脏乱。
张建军直接宣布大楼被收购,给出租客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新合约,租金小幅上涨但保证维修和环境;要么拿一笔补偿金搬走。
大部分租客看到补偿金和来的几个人不好惹的样子,都选择了拿钱走人。
少数钉子户,在张建军冷冰冰的目光和“友好协商”下,也很快“想通”了。
一天之内,两处资产初步接管。
晚上,张建军回到隆盛证券的办公室。
陈威廉兴奋地汇报,今天因为张建军精准逃顶和收购资产的消息小范围传开,竟然真的有幾個小客户慕名而来开户存钱!
虽然金额不大,但对隆盛来说已是久旱逢甘霖。
“张先生,您真是隆盛的贵人!”陈威廉激动道。
张建军摆摆手:“塑胶花厂需要启动资金和订单,你有没有门路?”
陈威廉想了想:“订单有点难,现在竞争太激烈。不过资金…如果工厂抵押给银行,应该能贷出几万块。”
“不够。”张建军摇头,贷款手续繁琐,而且利息高。他需要快钱。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股市报价屏,经过一天的反弹,市场又显得有些疲软。
张建军知道,这只是下跌中继,更大的熊市还在后面,但对于某些特定的股票,依然有机会。
“帮我集中关注几只股票。”张建军对陈威廉吩咐道,“和记洋行、九龙巴士、中华电力…这几只蓝筹股,如果明天开盘继续下跌,特别是如果跌破某个关键支撑位,立刻告诉我。”
这些是真正有实力的大公司,抗跌性强,但如果市场恐慌过度,也会被错杀。
一旦出现非理性暴跌,就是短线抄底博反弹的绝佳机会!用快进快出的方式,为工厂榨取最后一批启动资金!
陈威廉现在对张建军的判断毫不怀疑,立刻记录下来。
张建军看着窗外香港的夜景,眼神深邃。
实业和金融,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稳,走得快。
塑胶花厂只是第一步,一个跳板,他要以此为基点,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第一个实体产业。
而就在他谋划下一步时,九龙城寨里,那个被他打断了腿的古惑仔黄毛,正一瘸一拐地走进一间烟雾缭绕的麻将馆,对着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哭诉。
“大佬金!那个偷渡佬太嚣张了!不仅打了我们,抢了辉哥的地盘,现在还在外面开工厂当老板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被称为大佬金的疤脸男人慢条斯理地摸了一张牌,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偷渡佬?开厂?有点意思。”他吐出一個烟圈,“查清楚他底细。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虫,就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