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溜到前院,西厢房门“吱呀”开了。三大爷阎埠贵,裹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断腿眼镜用胶布缠着,端着搪瓷尿盆正要往外倒。
看见张建军,阎埠贵小眼睛一眯,鄙夷和警惕毫不掩饰,活像看一只偷油的老鼠。
“哟?建军呐?”阎埠贵拖长调,阴阳怪气,“大清早的,又去哪‘奔食儿’?昨晚院里闹耗子,啃了我家半块窝头!那动静,啧啧,跟贼一样!你没听见?”
指桑骂槐!老狗!
张建军脚步猛地钉住!豁然转身!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畏缩讨好,只有冰冷的煞气!
他嘴角咧开,露出白牙,眼神像刀子刮过阎埠贵的老脸:
“三大爷,早啊。”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掉地上,“睡得沉,就梦见有人欠我半块窝头,利滚利,滚成了磨盘大的金砖,硌得我心慌!这不,天一早就赶紧出去找个地方,把这金砖…变现!”他故意把金砖、变现咬得嘎嘣响,眼神挑衅。
阎埠贵被这眼神和话噎住,端着尿盆的手僵在半空,老脸涨红。
张建军嗤笑一声,不再废话,转身就走!脚步又沉又快,带着一股狠劲儿!忍?忍你麻痹!
身后传来阎埠贵气急败坏的尖骂:“小畜生!野种!还金砖?饿不死你个没爹妈的贼骨头!一家子绝户……”恶毒诅咒在寒风中飘荡。
张建军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嘴角却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骂吧,老东西,很快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
走出四合院大门,站在南锣鼓巷冰凉的青石板路上,张建军才松了半口气。他左右看看,根据原身记忆那点模糊指引,朝着城北方向走,那边有鸽子市,黑市!
天光渐亮,行人多了。
臃肿棉衣的工人,挎菜篮的妇女,骑二八大杠的邮递员…时代气息扑面而来。张建军这身破烂,引来侧目和避让。
张建军缩着脖子,融入这年代。
心里盘算:系统估价35-55,学徒工才18,巨款!启动资金有了!但怎么安全出手?黑市吃人不吐骨头。
【支付0.1元,可获取“安全交易对象定位”及“基础反跟踪技巧(一次性)”。】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0.1元?张建军看着系统界面0.43元的余额,一咬牙:“买!”
【支付成功。余额:0.33元。】
微暖流涌入大脑,简单实用的观察、识别、脱身技巧清晰印入。同时,一个模糊方位指向北新桥,一个绿色光点在意识中隐约移动。
“值!”张建军精神一振,脚步稳了不少,一头扎进四九城冬日的寒雾。
———
北新桥附近,背阴小胡同,空气凝滞。墙根下蹲着几个揣手缩脖的人,眼神警惕。
张建军缩在堆破筐的角落,意识死死锁定系统地图上那个移动的绿点。
很快,目标出现。
三十多岁,蓝工装罩半长黑棉袄,脸膛黝黑,眼神精明混不吝。双手插兜,看似闲逛,目光却鹰隼般扫视角落生面孔——外号“黑皮”的二道贩子。
张建军深吸气,装作不经意挪近。距离三米时停下,目光扫过对方,右手在兜里轻轻一按打火机。
“啪嗒。”
清脆机括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黑皮脚步骤停,锐利目光瞬间钉在张建军身上,上下刮骨。
张建军强作镇定,回视,微微点头,示意旁边更暗的墙角。
黑皮眯眼,没吭声,先走过去。
张建军跟上,两人隐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