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一愣愣了好一会功夫,直到医师诊断结束才缓过来神。
医师跟刘禅说:“陛下本就因为多年征战,身体状况已不是很好,如今又心神俱振,大悲之下,又气消伤肺。微臣如今也只能开安神汤,重要的是陛下能调节好情绪,”
刘禅端来安神汤药想要给刘备喝,刘备却转头不理这个,整个人笼罩在阴郁里,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刘禅服饰喂药的行为,反而吩咐道,“下令追击害我三弟之人,生见人,死见尸。”
刘禅见刘备已经缓过来点神,倒也不强求灌进药汤,放下汤碗,恭敬应下。
“儿臣已经与诸葛军师共同下令追击张达﹑范强二人,据说有人看到他们欲要逃往东吴,正在沿路追捕。不日就能有结果。”
缓过神来的刘备老泪纵横,“三弟,我三弟如何被二人所害,可察清楚?”
刘禅微微一迟疑,“张叔父被帐下部将所杀,这二人趁叔父醉酒,将,将···”刘禅说着说着说不出来话了,满面悲伤。
张飞在刘禅心中也是极为亲近的人,刚刚父亲那个样子,他才强压悲伤安排事情,如今刘备恢复正常,他心里的悲伤也有些压抑不住了。
刘备却表现出坚毅。“讲!”
刘禅难掩悲伤也不得不说,“二人,此二恶人趁叔父醉酒,将叔父砍首致死。”
刘备身体一震,刚刚接受三弟去了的他,接受不了三弟竟然是如此去世。砍首两个字在刘备耳朵里环绕,如同魔音贯耳。
刘备不由用手撑着头,嘴里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半晌,他整个人突然醒神,“为何三弟身边只有此二恶人,其他将士何在?”
刘禅叹了口气,“父亲不若先把这汤药喝了。”
刘备摆摆手,刘禅也是无奈,他故意隐瞒,不想说自己叔父不好的话,父皇却自己点出,自己不得不答。
“据说叔父喝醉后鞭打将士尤为狠辣,其他将士不是被叔父鞭挞所伤,就是躲了出去,最后只有此二人在营帐中。二人出得营帐一身鲜血,没人敢进叔父营帐,因此被此二人所逃。”
刘备听了这两句话,眼里立时有了泪花涌出。
“三弟,我总是劝你善待将士,军中男儿多有血气,你随意鞭打与他们,之后又要让他们在你左右侍奉,取祸之道呀,取祸之道,都是为兄没有阻止好你。”
身边的内侍都急急退去,这样的话可不是他们该听的呀。
刘禅还留在屋内,过了一会只听刘备又喃喃念道,“为兄和你二兄都劝过你呀,你为何总是不听。”
“也怪为兄,怎能让你一人独自领军,没有为兄在旁,你竟如此失了性命。”
刘禅也是满脸泪痕,心里悲伤,想要劝慰父亲,却也不知道劝慰的话该从哪里说。
刘环知道张飞遇害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她虽然了解些微三国,但是都是片段,而且这些片段所发生的时间不是很明确。
前番刘环也让阿禅劝过张飞,结果事情发生了偏差,但是还是发生了。
刘禅有些呆愣。一方面张飞每每对他们兄妹二人态度极为亲切,这样亲近的人的去世她也是很伤心。
另一方面却是满满的忧愁,自己改变了关叔父死去的败走麦城,但是关叔父肩膀被伤,如今延迟了父亲出征东吴的时节,让军需充足。
她与其他人一样念着此次征战东吴的胜利,但是张叔父被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发生的悄无声息,发生的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