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气笑了,祂撤回了在你身上的全部祝福,意思就是玩够了,不想再关照你了。为了表示不用感谢祂的不杀之恩,祂甚至给你扔到了一个新的严峻环境,让你自生自灭。
阿哈,你真的,我哭死。
“什么人?”清越警惕的少年音在一旁响起,几把泛着寒气的蓝色宝剑指向你。下一秒,剑的主人似乎觉得冒犯,又把剑撤了回去。
显然,冒犯的不是你,是抱着你的这位。
带着湿热气息的吼叫响在耳边。你淡定地直起身,将那颗巨大的狮子头推到一边。方才还威风凛凛地对你展露威严的雪狮子呜了一声,乖巧地把头放回前爪上趴回一边。
“抱歉,将军。”你冲他一礼,“我被……”
你一顿,不知该如何解释。
“真奇怪啊。”白色长发的将军怠惰地打了个哈欠,金色的眼眸是与气场不合的锐利,“你身上交杂着很复杂的气息……至少和三位星神有牵扯。”
“啊?”彦卿不解,彦卿震惊。他看了看景元,又看了看你,满目不可思议。
“也不一定是星神。”他揉了揉头发,蓬松的象牙白色长发不羁地翘起好几簇呆毛,“我换一种说法,或许说是三种命途更合适。且先说你的身份——你是怎么感染上魔阴身的?若不是你还有浓烈的巡猎气息,本将军可直接对你出手。”
不管是通过谁变成孽物,都叫人难以置信。
“刃帮的忙。”你盘膝坐在他对面,“我想你和他应该很熟悉。”
景元没有露出过多表情,彦卿的神色却生动多了,让你想到了穹给你看过的无糖全麦面包尖叫表情包。
“巡猎气息,是因为我是巡猎命途。”你支着头继续解释,“至于最后一种的欢愉,呵,我和某位刚闹掰。我突然降临此地,就是祂折腾的。”
“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不过你的经历也太离奇了。”彦卿收了剑,像看某种珍稀动物般来回打量着你。
“是吗?总归现在安定下来了,一切终了。”你轻轻一笑,看向景元的脸,“前提是将军相信我此番说辞,能把我平安无事地放出神策府。”
“我本人来说倒是愿意相信你。”景元看似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可你身为丰饶孽物,我不能轻易放你在仙舟自由行动。”
“将军想做什么?”你微微一笑,不愧是将军,言辞真是相当狡猾。
“不做什么,只要你能自证清白,我自会放你出去。”景元眯缝着眼,像极了他身侧那头慵懒的巨狮。
自证清白?呵,谈何容易。你双眸中掠过寒芒,在这里动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景元也是捏准了这点,才把“囚禁”的本质转为“软禁”的现象,再用“自证清白”蒙蔽哄骗,意图将你困在这里。
不过嘛,他低估了你。
你凝神于目,眼眸的炫彩光泽比以前更盛几分。
没有了折寿的后顾之忧,你使用摄魂时也放肆大胆了不少,效果也相当精彩,景元的表情瞬间变得迷茫:“我……相信你。”
“那我可以离开神策府吗?”你柔声问询。
“可以。”景元语速轻缓。
彦卿察觉到了不对,厉声道:“你对将军做了什么?”
他并没有打断你的摄魂,更有甚者,自己也堕入了那玄妙的深渊。你首次尝试群体控制相当成功,唇边不由自主地露出弧度。
走咯。
9.
离开神策府后,你给三月七发消息,很快就被列车组接回了星穹列车。
“接回”啊。你看着列车空荡的车厢因人们的存在变得热闹,心中溢出难言的柔和与温暖。
穹抱着他的球棒一通猛蹭,旁边的丹恒耷拉着眼皮用一种不能理解的余光瞥着他。姬子端着咖啡,对面坐着絮絮叨叨地问你情况的三月和专心致志听着你们交谈的帕姆,不远处还站着关注地听你们说话的老杨。
你眉眼弯弯,在所有愿望都满足后,只有列车组能让你感到安定与归属感。
在自己望不见尽头的余生,你愿消耗大量时间来铭刻与他们共处的回忆,并将其埋藏在漫长的记忆流之中。
他们,都是你生命中最珍贵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