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怨你自己,要不是你之前追求欲望至上、及时行乐,信奉欢愉信得上头,又怎么会被阿哈认成脸熟,更不可能从此变成他最宠爱的玩具——说得好听点,你算是欢愉令使;说得不好听了,你就是个消遣。
有事没事被拿来逗趣的那种。
你曾一度怀疑阿哈闲出屁来,简直想求别的星神给他扔点活干。
看看人家帝弓司命,多么鞠躬尽瘁!
再看看自家星神。啧,真是怎么看怎么拉。
你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和周身的怨念都绷不住了。银狼看着只觉得好玩:“一提到阿哈,你变得真实了许多。”
“啊?”你眉峰一聚,“什么叫真实了许多?”
“嘿,你自己没感觉啊。”银狼的泡泡糖“啵”一声爆开。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隔空点了点她,“也不是说之前就虚伪,只是你现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真情实感了,更加生动鲜活。怎么,阿哈偷偷给你塞欢愉祝福啦?”
“是啊。”你站起身来拍了拍灰。银狼只当你在敷衍,耸耸肩没当回事。
“你要回去吗?”卡芙卡见你有些茫然地打量起周围,问道。
“不了,他在哪我在哪。”你随手朝刃一指。
“啧。”刃烦躁地咂舌。
“在你告诉我怎样转化魔阴身之前,我会一直黏着你的。”你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肩,“请多指教啦,老前辈。”
刃嫌弃地看你一眼,把自己肩上的手扒拉开:“卡芙卡,真的不能杀?”
“我已经将情况告知艾利欧。在他下达下一步指令前,不能哦。”卡芙卡浅笑。
“赶紧告诉我不就好了。”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寄人篱下,我也很难过的。”
“你为什么想要长生?”银狼从游戏机上分给你一抹余光。
“因为我短命。”你笑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摊手,“我的寿命一直在折损——折到现在,大概还剩两三年?”
“这么短?”连卡芙卡都惊讶地掩唇。
“难怪想不开。”刃抱着剑低哼,“魔阴身还是不要轻易沾染,不然以后想死都死不了。”
“那还不好?”你眼中露出向往。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卡芙卡忍俊不禁,“但你真的想好了?如果拥有了魔阴身,可就要亲自经历一代又一代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陌生的无解之循环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孤独从来都不可怕。”你毫不在意,“能亲眼见到时代的变迁,不断地接受更新着的事物,难道不有趣吗?”
刃眸色一深,似有所动:“感染魔阴身,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对我来说,这种痛苦比折寿温柔得多。”你望进那片山楂色的海,忽地眯起双眼,“刃前辈,如果我也长生,你便有同类了。
“起码……我们心底都知晓一件事。不管到了什么时代,人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世界的某一隅,依然有一位和自己一样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