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里,其余的老祖们也没闲着,几位师兄都离宗而去,悄然潜伏于各个墓门之外。
就连两位渡劫境的客卿,樵夫和渔人也动了。
他们去,目的很简单。
若是许闲此行失利,没抢到那所谓的帝坟机缘,而被别的种族抢去。
那么他们不介意出手,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当然。
中原和北海除外。
一个是,不好打,都是人族,问道宗自诩人族正道,岂能刀锋向内。
这与师尊建立问道宗的初衷不符。
一个单纯就是打不过,北海妖仙,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横扫大半凡州。
平日里,他们忌惮北海的那条界线,从不逾越,自也相安无事。
可若是惹急了,他们不管不顾,拼上性命,问道宗的剑,未必挡得住。
除非。
师尊出手,否则谁都得避其锋芒。
不止于此,他们潜藏在那些墓门外,也是为了随机应变,若是有何异动,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比如...
有人打起来,趁机挑动天下对立。
再比如...
从断剑山的墓门进去的弟子,可能会从别的门里出来。
即便事情未必会如此,可他们却不得不做准备。
至少问道宗和魔渊的魔人一样。
格外自信。
他们认定,许闲一定能凯旋归来。
并且。
大概率还会占尽一切。
实力自不用讲,横扫一代人,轻轻松松。
性子更不用讲。
他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说不准,给人全宰了也不一定。
这事他是真干得出来。
所以...
作为师兄师姐的,总得做些什么,至少,得做好替他擦屁股的准备不是。
对此。
许闲是郁闷的。
他觉得,师兄师姐对自己的人品是有误解的。
可他没解释,因为人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
.....
百日将尽的黄昏,人潮无端躁动起来。
夕阳迟暮,渲染极天时,许闲百无聊赖的在云舟上,喝着小酒,静赏昏黄。
李青山又来蹭酒了,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所谓黄金一代,打瞌睡的打瞌睡,耍帅的耍帅,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一点紧张的危机感都没有。
许闲小小郁闷。
莫名感慨,“这几个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李青山暗暗讽刺,“单纯?跟你许闲搭边的,怎么单纯?”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
李青山不作解释。
就这几个,心眼一个比一个多,单纯?
不存在的。
突然。
一直在耍帅的鹿渊抬起了头,凝视云端,初一站在甲板护栏旁,回首看来,喊道:
“舅舅,墓门有动静了。”
船上的人闻声,都站起了身,挤了过去,黄昏下的世界,变得更加喧嚣。
许闲小酌一口,咂了咂舌,起身慢悠悠的走去,来到夏初一旁,先是说了一句。
“说了多少次了,公共场合,要称职务。”
然后也朝天幕下看去,便就见了那暗沉的墓门,在黄昏的斜阳里亮了。
极光绚丽,压过流霞。
墓门...
开了!
许闲大饮一口,眉目长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