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西门烈焰,不仅把自己给吓醒了。
也惊醒了枕边的厉承渊。
厉承渊睁开眼,却没开灯,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苒苒。
他没出声不是因为不担心苒苒。
只是没想到苒苒会在梦里梦到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她居然梦到西门烈焰了,还喊着他的名字。
如果一个人不是太在意另外一个人,又怎么会在梦里梦到他。
厉承渊胸闷极了。
睡在旁边不动声色,拳头却不自觉捏紧。
苏苒苒也没开灯,睁开眼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梦,她艰难地喘息着,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见枕边的男人没动静。
想来是睡着的吧。
她也没在意,这会儿脑子里又情不自禁回忆着梦里的场景。
随之也想起了西门烈焰死的那天,给她打的一通电话。
那个时候西门烈焰应该在被大火焚烧着,跟她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那样悲烈痛苦。
尤其想到她赶到殡仪馆见到人的时候,他整个人焦得面目全非,根本连模样都看不清了。
就是那一眼。
她这段时间都无法忘掉。
像是梦魇一般时常出现在她的睡梦中,不是把她吓醒,就是刺激得她无法安生。
苏苒苒不知道西门烈焰为什么要进她的梦。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很久以前,她听老人说过。
如果一个人常梦到死去的人,那那个死去的人就是不甘心走的。
做顿饭给他吃,给他点几炷香,烧点纸钱他就会安心走了。
苏苒苒睡不着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
她起身下床,一个人默默出了房间。
厉承渊见她关门离开,他才跟着坐起身来,不明白这么大晚上了,苒苒起床做什么。
但是他没跟着出去。
胸口还有些堵,认为苒苒就是爱着西门烈焰,才在人死后梦到他。
他们俩这段时间都没有同床。
今天是西门烈焰死后第一次同床,便就听到苒苒喊着西门烈焰的名字醒来。
那之前的每一个晚上呢。
苒苒是不是也是这样?
想到自己爱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厉承渊心中泛酸,连吞口水都觉得难受。
苏苒苒穿上外套去了储物间。
在储物间里找到一些香蜡纸烛。
随后便去花园的湖边点燃。
周围有景观灯映照着,光线并不暗。
夜风轻拂,吹起她齐肩的长发随风扬起,水面在火光的照耀下泛起层层波澜。
就像是有什么腾云而至,站在高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苒苒点燃香烛,插放在旁边,再一点点撕了纸钱来烧。
口中也不自觉地念着什么。
“西门烈焰,我知道你走的时候很痛苦,可是我现在活着每天被你缠着也很痛苦。”
“我的希希已经生病了,能不能康复都是另外一回事,为她的事我心力交瘁,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一会儿我下厨给你准备一顿饭,你吃了就离开我的世界,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可以吗?”
他明明有妻子。
怎么不去找他的妻子。
每个晚上入她的梦做什么。
再这下去,她也会精神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