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亭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燃起对太子之位的无比渴望。
接着他又问道:可太子事关国本,父皇当真会废储吗?
朱七轻抚茶盏,慢条斯理说出自己的计谋。
天下之事,一在天心,二在民意。天心可左右民意,民意亦可动摇天心。
“我大梁以礼治天下,若此事传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无德,那便是打陛下的脸。”
“届时,受民意裹挟,陛下只能废太子。”
这…
萧景亭闻言脸色一变。
若被查出是我们散布流言,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七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流言如风,岂是那么好查的。
况且,我料定誉王那边,此刻也在打着同样的算盘,到时候便更是无从查起。
萧景亭听完朱七的分析,接着在房中来回踱步。
半晌之后,他突然驻足,眼中闪过决绝。
先生说得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就这么办!
紧接着,不出三日,太子失德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席卷金陵城。
消息传到国子监,太学生们群情激愤。
众监生纠结在宫门前跪谏,要求严惩不孝储君。
而誉王那边也开始发力,礼部、御史台联名上奏,要求重罚太子。
城中也是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太子被圈禁在东宫了。
整个金陵都传遍了,听说陛下连太子的金印都收走了。
啧啧,看来废太子是迟早的事。
…
这些流言如同长了翅膀,从城南传到城北,越传越离谱。
太子殿下,外头都在传陛下要废了您。
东宫舍人跪在萧景宣跟前,讲述着自己听到的流言。
甚至有人说,陛下已经秘密召内阁商议过另立储君的事情了。”
萧景宣闻言猛地将桌案推倒在地。
他被圈禁的这些日子,整个人瘦了一圈。
但此刻,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父皇他当真如此绝情?
千真万确啊殿下。
下一秒,萧景宣的脸色骤然狰狞起来,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去,吩咐东宫六率统领做准备,再去请卓鼎风秘密前来一叙。
待东宫舍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萧景宣缓缓拔出一旁的长剑。
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父皇,这是你逼儿臣的。
既然你不念父子之情,那就别怪儿臣不讲君臣之义了。
夜深人静时,巡防营统领卓鼎风悄然入宫。
这位大梁明面上唯二的大宗师,此刻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的看着萧景宣。
太子殿下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萧景宣一把抓住卓鼎风的手臂,郑重道。
卓统领,父皇要废了孤,孤需要你这位大宗师助一臂之力!
卓鼎风闻言瞳孔猛的一缩:殿下慎言,陛下只是圈禁,并未废储,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转圜?
萧景宣的面容无比阴鸷。
“如今这流言早已传遍了金陵城,父皇的性子孤最清楚不过。”
“皇室颜面扫地,就等同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岂会轻易放过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