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心头涌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振奋。
他敏锐地意识到,陛下此番派他总督云南军政,绝非寻常调遣。
这是要为日后征伐南楚做准备。
几个月之前,他在养心殿说出“北据大渝,南吞南楚”的方略,终于要开始实行了。
臣必不负圣恩!
胡汝贞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声音铿锵有力。
朱厚聪满意地微微颔首,侧首对霓凰郡主道:霓凰,胡爱卿乃兵家传人,深谙韬略,此次有他坐镇云南,南境可保无虞。
“穆青回云南之后,可要时常向汝贞请教,朕很期待穆青的成长,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霓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气愤万分。
这个胡汝贞,既封为云南大都督,又遥领兵部尚书衔,分明是朝廷派来分她兵权的。
可云南终究是大梁的疆土,她穆家虽一直镇守于此,却终究不能说出半个不字。
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霓凰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回应道:“臣替穆青谢过陛下。”
“嗯,此事就这么定了。”朱厚聪满意的笑了。
另一边南楚的中书令府内,严东楼将自己的计划对青龙和盘托出。
他准备从卢世煜身边一直服侍的一名老吏下手。
那个看守考卷保险柜的老吏跟随卢世煜多年,深得信任。
但这一次春闱,其子侄也会参加春闱。
若是以利相诱其子侄,让那老吏盗出考题原件,此事便大有可为。
待到科考之日,一旦考题外泄之事败露。
宇文鉴震怒之下,必然严查。
只要查到老吏,第一个要问罪的,自然就是卢世煜。
严东楼说完,眼中寒光更甚。
“届时,本官只需推波助澜,卢世煜轻则丢官,重则流放,太子的势力将会遭受巨大打击。”
朱厚聪操控着青龙,将严东楼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他突然开口问道:闫大人,某有一事不解。
严东楼正说得兴起,闻言一愣。
先生请讲!
朱厚聪刻意放慢语速,再三确认道:大人是说,那个看守库房的老吏,手上握着能打开存放考题原件保险柜的钥匙?
正是如此。
严东楼不以为意地点头。
历届都是这样,有何不妥吗?
朱厚聪有些不甘心,再次追问道:你确定那只是个普通的老吏?
这…他确实就是个看库房的老头啊!
朱厚聪听完严东楼的解释,只觉得三观尽毁。
这是什么鬼?
太特么荒谬了吧!
春闱大比,关乎天下士子前程,朝廷选才大计,竟让一个身份卑微的老吏掌握着保险柜的钥匙。
他们难道就不怕这老吏一时糊涂,把钥匙弄丢了或是被人收买了吗?
哦,对。
说不定剧情里,这老吏原本就是要被收买的工具人。
河里、太河里了!
朱厚聪心中十分无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严东楼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觉得本官这个计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