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只需带着宇文喧挥师南下擒龙,诛灭宇文一族,不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于是朱厚聪操控着青龙说道:严大人,废立储君非同儿戏。”
“要想撼动太子之位,必先剪除其羽翼,断其爪牙,方能成事。”
严东楼闻言浑身一震,当即离席而起,深深一揖到地。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青龙先生乃当世奇才,还请不吝赐教,东楼愿闻其详。
朱厚聪控制着青龙虚扶一把,胸有成竹的说道:“严大人不必多礼。”
“某与大人初见时便说过,要送齐王殿下一顶白帽子,此时自当竭尽全力。
严东楼显然领会了朱厚聪话中深意。
白者,皇字去王也。
眼下,便有一个难得一遇的良机。
先生请讲!
听闻此次春闱,武德侯之子,兴安伯顾惜朝也要下场应试?
不错,那顾惜朝虽出身将门,却有意考取功名,此次春闱确实报了名。
青龙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
若是我们提前将考题泄露给他,会如何?
严东楼闻言瞳孔一震。
先生是说,借顾惜朝扳倒武德侯顾思凌?
非也非也。
青龙轻摇手指。
顾思凌手握二十万雄师镇守北疆长州,就算是为了边关安稳,陛下也绝不会动他的儿子顾惜朝一根汗毛。
那先生的意思是…
春闱主考官一向由吏部尚书卢世煜担任,我们只需将考题偷出,再栽赃给顾惜朝。”
“就能牵扯到太子身上,毕竟顾惜朝是太子的表弟。”
“而一旦牵扯到太子,卢世煜身为太子的老师,又是主考官,如何脱得了干系。”
此话一出,严东楼顿时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面露难色。
可考题存放之处,必然只有卢世煜一人知晓,我们如何偷得呢?
严大人这是当局者迷啊!
青龙轻笑一声,替他分析道。
三年一度的春闱,此次又是功勋子弟云集。”
“陛下怎会放心让卢世煜这位太子党第人一人主理?
“太子的势力,已经让陛下寝食难安了。”
“若这一科进士尽成卢世煜门生,也就是太子的门生,那陛下可就连觉都睡不好了。
所以…
青龙从容不迫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清茶。
只需让齐王向陛下提议,此次春闱由严大人您共同主理,不就有机可乘了?
妙,妙啊!
朱厚聪的计谋说完,严东楼当即激动得满脸通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稍作歇息,本官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待严东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西苑精舍内的朱厚聪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位严大人,嘴上说着感恩戴德,心里却还在防着他。
相当于变相软禁青龙在府中。
不过倒也无妨,自己只要帮他们彻底扳倒卢世煜这个太子党的中流砥柱。
齐王与严东楼自然会将他奉为上宾。
大梁这边借梅长苏之手整倒吏部尚书何敬中。
南楚那边则亲自设局,整倒南楚的吏部尚书卢世煜。
在这春闱来临之际,两个国家竟同时上演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