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年年抬起了头,眼睛里全是震惊。
年年抬腿就要跑出去,却被陆隽深一把抱住。
年年像一只发疯的小兽,“我要去看妈咪。”
“年年!”
陆隽深声音低哑,“她在接你们的时候就受伤了,还强撑到你们离开才倒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年年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陆隽深哑着声音,“她不想让你们知道,所以答应我,不要告诉弟弟妹妹,好不好?”
年年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陆隽深的心很痛,抱着痛哭的年年。
父子两人哭成了泪人。
可陆隽深还要撑着,“她会好起来的,她放不下你们。”
夏南枝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
她不会丢下他们的。
陆隽深相信。
“答应我,在这里哭完,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好好上学,等着她好起来,等她回来。”
年年在痛哭中点头。
陆隽深耐心地拍着孩子的背,情绪早已忍到了极点。
……
第二天。
陆隽深跟没事人一样送三个孩子去学校。
辰辰和穗穗看陆隽深跟往常一样,才稍稍的放心。
出门前穗穗还提醒陆隽深不要忘记了来开他们的家长会。
回到家。
姜澜雪担忧地叫住陆隽深。
知子莫若母,姜澜雪看出了陆隽深强撑的情绪,“隽深,是不是南枝那不太好?”
陆隽深没说话,神色麻木。
“不会是会……”姜澜雪顿住,后面那个不吉利的字她说不出来。
陆安安躲在楼上看着他们说话,眨了眨眼睛。
……
医院。
医院召集了著名的医生会诊,讨论了一个早上,没得出一个结果。
陆隽深站在icu探视窗前,看着里面靠着仪器维持生命的女人。
神色麻木,眼神空寂,让路过的人都觉得可怕。
楼下。
男人从车里出来,满脸冷意和肃杀。
溟野刚从南城回来,就得知了夏南枝出事的消息。
一旁石闫立刻上前。
溟野怒火中烧,一脚踹在石闫身上。
石闫摔倒立刻爬起来,低下头,不敢言语。
溟野一把拽住石闫的衣领,“你们是废物吗?我离开前是怎么交代的?寸步不离!”
石闫低下头,不做任何辩解,“是我的失误。”
“失误?”溟野挑起眉,“组织里是怎么处理失误的废物?”
石闫抿紧唇。
溟野一把丢开他,“自己滚去领罚。”
“老大,现在南姐要紧,请让我将功折罪,先找到伤害南姐的人。”
溟野没有再说话,脚步迅速地往医院里走。
男人气势汹汹,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唯有陆隽深依旧站在那,无动于衷。
溟野看到了icu里面躺着的女人,眸子瞬间眯起。
回来的路上他就收到了消息,但真实看到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夏南枝像是死了!
“刀伤,中毒,找不到凶手。”
陆隽深声音幽幽。
凶手很有手段。
溟野回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问,“你怀疑谁?”
陆隽深摇头。
有怀疑的人,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溟野捏紧了拳头,当即沉下脸来。
该死的。
这时候谁会对夏南枝动手。
“陆先生,到探视时间了。”护士走过来对陆隽深道。
每天都有一个小时探视的时间。
陆隽深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护士走进去。
在里面看得比外面更清楚,也更让人心痛。
陆隽深看着身上插满管子,旁边摆着各种仪器,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仿佛没有呼吸的女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差点没站稳。
护士退了出去。
陆隽深一步步靠近夏南枝,他伸手,想要触碰女人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那样白皙干净的一双手上留着滞留针,夹着血氧夹。
陆隽深喘不过气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彻底地凉进他的心底,凉意,绝望,恐慌,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
昨天医生的话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的夏南枝很痛苦,她的生命体征在无限接近死亡,可他不愿意放弃,他挣扎着想要将她拉回来。
陆隽深不止找了这家医院的医生,还找了其他医院著名的医生,可他们没有给他满意的结果。
陆隽深握着夏南枝的手在旁边坐下,唇落在她的手指上,他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发颤,“枝枝,今天孩子们要开家长会,你原本答应了他们要去的……你食言了,不过没关系,我替你去,你好好休息,但是下次,你要给他们补上。
我答应你,没告诉他们,但你知道的,他们聪明,你再睡下去,他们就该知道了。”
“之前是我错了,只要你能醒来,去y国也好,去哪都好,我不拦着你了,行吗?我放你走了,只要你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