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小姑娘安陵容肯定是欢呼雀跃,可惜自从阿拾来了,可没亏待自己,肉是不缺的。</p>
安比槐见妻女神情平静,原本带着脸上挂着的笑容淡了下来。</p>
因为阿拾的不给面子,一家三口沉默地吃完了饭。</p>
安比槐,“容儿,你今晚自己睡,我和你娘有事说!快去吧!”</p>
小姑娘安陵容小声道:“我知道了,爹。”</p>
阿拾翻看了原主的记忆,推测这家伙准没好事。</p>
以往他这样,不是要钱,就是干那档子事。</p>
阿拾低着头翻了个白眼,用林秀惯用的语气,“相公,我也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你知道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见。这种大事只能找你拿主意。”</p>
安比槐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阿拾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唉,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来做主!”</p>
阿拾,“就是捐官的事,这些年我一直勤勤恳恳没日没夜地绣,都快熬坏身子了!就盼着你能有个官身,改换门庭,光宗耀祖,这样陵容也能找个更好的人家!”</p>
阿拾抑扬顿挫,说着哽咽起来,“我也不求能有做官太太的那一日…只求陵容能有个好人家,衣食无忧…”</p>
阿拾开始用帕子抹眼周,呜咽,“可是近来我身体老是不舒服,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想来,这是不太行了的征兆!”</p>
阿拾顿了一下,继续道:“本来一直没能给你生个儿子,我一直很愧疚!但是现在看来,我不仅不能给你生个儿子,还可能活不到你当官的那一天了!”</p>
阿拾大声抽泣,“相公,你就实话告诉我吧,这捐官还差多少钱?”</p>
安比槐绷着个脸,想说话,阿拾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激动道:“我就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不然这世上这么多有钱人,岂不是人人都当官?”</p>
阿拾用尽全力掐住安比槐的双肩,“我看我们就不要做白日梦,与其大把大把地把银钱撒出去,还不如存起来给陵容当嫁妆!”</p>
阿拾更大声地哭泣,“我真的实在受不了,其受这个罪,还不如现在就去死!”</p>
“我有时候点灯熬油到半夜,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得见手里的针和手上的绣品。我现在看见针和线就想吐,这样没日没夜地下去,我真的要疯了!”</p>
阿拾哭得情深意切,“我求你比槐!我们不要做白日梦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我再也受不了了!”</p>
“有时我真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学刺绣?为什么要受这个罪?为什么要受这个苦?”</p>
“我求你了,我们不要捐官了,我们放弃这个白日梦吧!”</p>
“我求你了,放弃吧!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死的!”</p>
阿拾趁机使出全力“哐哐”捶安比槐几拳,然后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p>
安比槐被打得脸色通红,捂着胸口,咳了好一会。</p>
阿拾实在是演不下去,只好继续沉默地趴在桌子上。</p>
安比槐有些气急败坏,“这银子早就够了,只是还差一些上下打点的钱!既然你不愿意再绣,那我自己去卖香料好了!”</p>
“我今晚不回房睡了,我晚上要配些香料!你自己睡吧,也冷静一下。”</p>
安比槐大步走向家里放香料的房间,噼里啪啦,一点儿也不顾及睡着了的女儿。</p>
阿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太给你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