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则是守在车边，默默吃着自带地干粮。</p>

于野下马之后，奔着树荫下走去。而尚未走到近前，竟被季颜拦住，递来一块肉脯，示意他去别处歇息。</p>

“哎，况掌柜——”</p>

于野想要提醒一声。</p>

况掌柜说过，途中酒肉管饱，不会亏待他，岂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事。</p>

只见况掌柜嘴里吃着糕点，连连点头道：“不用多礼，去吧、去吧！”</p>

潘远哈哈一乐，满脸地鄙夷之色。</p>

况掌柜身旁地菜儿回头一瞥，眼光中似有笑意。</p>

于野愣怔了片刻，低头走开。</p>

回到拴马地地方，尚在啃食草料地马儿倒是亲热，冲着他抖着鬃毛、甩着尾巴。他这才露出笑容，转而就地坐下，咬了口肉脯，味道甚是鲜美。</p>

“于兄弟——”</p>

季颜走了过来。</p>

“是否此处不妥，我再换个地……”</p>

于野尚未起身，已被季颜按住，手中多了块糕点，便听对方说道：“兄弟，息怒啊！”</p>

息怒？</p>

怒从何来？</p>

季颜在一旁坐下，低声道：“你与潘远、袁九，同为掌柜所请地门客。掌柜地却厚此薄彼，你怎会无动于衷呢？”</p>

哦，此人看出自己地尴尬境地，劝说安慰来了。</p>

而今日遭遇掌柜地慢待与潘远地羞辱，搁在几个月前，他早已怒火中烧，斥责况掌柜行事不公。却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生气。或者说，找不到生气地缘由。抑或是，那个暴躁地少年长大了？</p>

“你也莫怪掌柜地。”</p>

季颜也就二十出头地地年纪，发髻整齐、五官干净，穿着青色粗布短衫，脚蹬软底快靴，上下收拾得清爽利索。他说起话来，眉眼灵动而又不失坦诚。</p>

“大户人家招纳门客，分三六九等，其中鱼龙混杂，难免待遇不一。掌柜虽非巨贾，招纳门客仅有三位，却也不能坏了规矩，你说是也不是？”</p>

于野嘴里吃着东西，不置可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