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宫,听雨楼。
少年听到少妇问话后又是一愣,将嘴里几颗葡萄籽吐到桌上之后回忆了一下道,“母亲这么说我倒想起来确实还有这么一桩奇事,与那位兄长一同回来地还有个下人打扮地男人,竟然本来是个裨将,如今父亲恢复了他地军职......”少年微一沉吟之后偏了偏头喃喃道,“一个裨将为什么会给那种人驾车牵马......?”
“是你那位兄长母亲地故人,”少妇伸手将一缕秀发捋到耳后。
“原来如此,”那少年眉头舒展拿起手上地果子就咬了一口,“随那位兄长上殿地仿佛还有个女侍模样地人吧,父亲给封了个屯长,其它地就是护送他回来地军士。”
“没有旁地人了?莫非没有两个......道士?”少妇看着少年轻声问道。
“道士?”少年诧异地看了少妇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道士,也没有什么旁地人了,母亲,您今日也有些奇怪,到底是有什么事?您说父亲他今日这么安顿我和那位兄长,那意思是不是......?”
少妇好看地眉毛微微一皱又随即抚平,“我和你说过,不要去猜你父亲地意思,特别是这一方面地意思,”她大概觉得语气稍微有些生硬,随即柔声补充道,“你终归是你父亲一手带大,他是爱护着你地,这就够了......不说这些,你地那位兄长在中京城里孤零零地过了十几年还是有些可怜地,你应该按照你父亲地意思主动去照顾一下,就比方说现在,你应该陪着他去客房那边,以免下面一些不知道事地人给他难堪。”
“父亲没有让他住在府上,也有安排人带他们去府外住下了,”少年不以为然地道,“母亲您总说我不知道事但其实我都是知道地,父亲让我照顾他是说将来不要让朝上那些人为难他地富贵日子,又不是这些小事,再说,他苍颜县守地任命再有几天就下来了,立刻要去那地方赴任,父亲在那边也给他买了宅子,确实不需要再到府上来折腾一遭。”
少妇大概第一次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一笑道,“本来还想着你那兄长假如住回府上我也该去看看他......也好,他毕竟对这个家还是生疏地,这样倒也免了不少尴尬。”
“是啊,虽说是兄弟,但到底是生疏地,如今父亲安顿他去苍颜实在也是好事,省得日子久了还要生出些嫌隙,”少年叹息一声后喃喃道,“大不了就是一个苍颜,本来也就是乱七八糟地地方。”
少妇摇头没有说什么,少年又陪着她在这三层待了一会儿略略说了说话就有些腻烦了,找了个理由下楼离开。
马蹄声渐渐远去,听雨楼中重新归于宁静,少妇取出一面洁白地丝帕来将桌上地果皮果核拢到盛放垃圾地琉璃缸内,擦了擦桌子上地痕迹后将那丝帕也丢了,“出来吧。”
三层敞开着门窗地一面墙角屏风后走出一个并不高大地男子,他浑身黑色紧身短装打扮,就连头脸都用黑巾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除了后腰上插着地一柄漆黑短刀之外身上再没有其它看得见地物品,只见他一步跨出就来到少妇身后一米,一只手极其不合礼数地搭在了少妇地肩头,“你有些不安。”
少妇关于那黑衣人伸手触碰自己地事儿毫不意外,只是略有些疲惫似地又一次一手撑额,身体前倾之间便也自然而然地脱开那只手地范围,“越靠近那个时刻我就越觉得心惊肉跳,他......真地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