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坡反问廖洪毅。
“您可以和谭局谈啊!谭局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听取您的意见,过去,谭局不一向非常尊重您吗?”
廖洪毅有些急迫地说道。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因为你,主动权已经到谭局手里了。”
“就算我去跟谭局谈,也不会谈出什么结果的。”
“至于你说的,查你等于查我,这是错误的,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魏西坡对廖洪毅说道。
“两个独立的个体……”
这样的措辞一出,廖洪毅算是彻底冒汗了。
“魏局,我确实犯了一些错误。”
廖洪毅犹豫了片刻,对魏西坡说道。
“什么错误?”
魏西坡故意吓唬廖洪毅,摆出一副不管廖洪毅,让廖洪毅自生自灭的姿态,就是想听几句真话。
“我有点儿急于求成了,所以,在审讯孔仁义的时候,上了点手段。”
廖洪毅回答道。
“上了点手段……”
魏西坡自然知道廖洪毅所谓的手段,是什么手段,那些手段,在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是非常常见的。
但随着各项规章制度的完善,特别是执法记录仪,全程录像的普及,审讯手段不得不变得文明起来。
只是,有些习惯,想完全改掉,也不是那么容易。
有时候,面对那种难以突破的嫌疑人,上些手段,魏西坡也可以理解,甚至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终究是小辫子,一旦被抓住,后果严重。
最重要的,孔仁义还是个律师,熟悉这里面的套路,也知道该如何将这种小辫子无限放大。
所以单单这一条,廖洪毅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错误的过程,即便得出的是正确的结果,也不可能被承认。”
思忖片刻,魏西坡对廖洪毅说道:“这样吧,我带着你去见一下谭局,你主动承认错误,我再帮你求求情,保住你这身警服,应该问题不大。”
“那我的副支队长还能保住吗?”
廖洪毅犹豫了一下,问魏西坡。
“我说过了,主动权已经不再我手里了。”
“能不能保住职务,得看谭局对刑讯逼供这件事怎么看。”
魏西坡对廖洪毅说道。
“好,我明白了。”
廖洪毅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的事经不起深扒,毕竟,郭雄才把贺学文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更何况,他还不止眼前这一件事,同样的事,他以前还干过很多。
随便查出来一件,都得去蹲大狱。
所以,还是要及时止损,哪怕被免职,也得赶紧让郭雄才停下来。